“不服解药真的会死?”滟昊泠不以为然。只觉得烈熠此时的表情难得一见,舍不得就这么简单放过了,促狭的心思变得更重。“可惜药已经吃到了肚子里,不然倒真的可以试一试,看我是不是会死在这桃花瘴下。”
烈熠懒得理他,不过倒也知道……确实不会。不依靠任何药物,只凭借自身修为穿过桃花瘴,他本人五年前就已经做到,没道理现今的滟昊泠还不行。不过这毕竟是剧毒之物,吸附久了,害处是一定,不然他也不会眼巴巴地给了他解药。
烈熠不理他,滟昊泠便自说自话,“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倒不知这死在桃花瘴下,又该是怎样一番说法?”
滟昊泠边说,边继续看着两岸,看得久了,越来越觉得那些花瓣般娇艳的瘴气眼熟。猛然醒悟,这,可不就是印在烈熠身上的那些痕迹么?那些斑斑驳驳,一直从脖颈之间向下蔓延的痕迹。
目光转回,凝固在烈熠清俊的面容上,也不知是在揣测,还是依然肯定,只觉得出口的音调都已经变得沙哑,“想必,也是风流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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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水的流速来看,应该是已经到了下游。两岸连绵的山势也在不知不觉中减缓,直至再也看不见。江水临岸的地方,已经生出了一丛丛飞芦苇,本已是摇曳多姿的植物,在殷红桃花瘴的点缀之下,更是旖旎。
美是极美,不过一路看来,滟昊泠多少还是有些麻木了。比起那些缀满红雾的芦苇,他反倒更加关注芦苇之后的几处房舍,想来这便是烈熠此行的目的了。
况且,此处景致多少还有着一股异样的感觉。滟昊泠再看两眼,便明白了异样之感从何而来,那便是——安静。
反常的安静。
照理来说,这种水流平缓,水草丰美之地应该是各种鸟类的栖息之所,然而眼下竟然一只禽鸟也没有见到。若非芦苇的枝蔓偶尔来荡漾一下,这画面几乎就像是凝固了一般。让人,有些不舒服。
隔了暮霭,那几处房舍忽远忽近散落水上,布局乍看上去有些混乱,看得久了仿佛又觉出一股无法言说的精妙来。房舍皆是木质结构,四脚延伸入水,倒像是建在水面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