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某种目的,抛却世间一切的狂徒。
如今,血液中带有疯狂成分的骑兵们,以鲜血,以生命为代价,为滟昊泠开出了一条路径,让他能够顺利而迅速的到达蛮族军队后方。与敌军的统帅,面对面,对立。
周围的厮杀,还在继续。让人有一种错觉,这幕血色渲染的景致,永远也不会停歇,从开天辟地直到……洪荒尽头。但是,奇迹般的,厮杀并没有延续到滟昊泠与赫连远遥的身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仿佛他们周遭的空气,有了断层。
他们的所在,就如同暴风雨的中心,违背常理的宁静。
“蛮溪一别,想不到会在今日遇上故人。”从来不会主动招呼别人的滟昊泠,此时也算是开了先河。令他认出赫连远遥的特征,并非凶神般若的面具,这样的东西尽管特殊,但也不是绝无仅有。独一无二,是对方的气息,同属上位者的气息。
当日在落霞水寨初见,已经觉察出了此人的不寻常。只是当时他只是陪客,也就没有打算节外生枝。那一日烈熠称他为赫遥——赫遥,赫连远遥,应该早一点想到才是。
“付出如此代价只是为了叙旧,想不到汐蓝的皇帝竟然这般顾念人情。”赫连远遥抬手往四方一指,所说的代价已经不言而喻。牺牲部下性命铺出的道理,滟昊泠并不是一位仁慈的帝王。
“大费周章,只能证实有些故人并不容易见到。”滟昊泠没有辩驳罪责的打算,赫连远遥没有宣判的权力,他的正义与是非也与自己无关,根本不必理会。若说雁过都会留痕,那么赫连远遥的说辞,滟昊泠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更勿论,放在心上。
占据内心的,仅有一个眼神。
滟昊泠忘不了,就在那飞快的一眼中,烈熠眸底的伤痛。他不明白理由,也不需要明白理由,确定了一点就已然足够——赫连远遥,一定就是烈熠伤痛的来源。这一点,已经构成了滟昊泠站在此地的全部目的。
“琅邪王不辞辛苦来的静铁关,究竟为了什么?”滟昊泠很少会这么直接提问,那是因为没有必要。一旦有了必要,他也会问,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