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本王决策错误?”她处处都在暗示这一点——只管提供情报,至于他如何利用这些消息,她一概不知,也一概不负责任。
“奴家可不敢这么说。”女子笑笑,声音如一串悦耳的银铃传出纱幔。
景宣冷笑,意思都已经十分清楚明白,再反过来说不敢,还真是欲盖弥彰。不过以她的性格,想来也不会承认什么,景宣索性转了话题。“你来有什么事?”
“不是我有什么事,而是王上你有什么事。”隔着纱幔,也能感到她的一双妙目,波光盈盈的朝着这边望来。“担心王上无法联络,奴家才特意走了这一趟。”
景宣被堵了一下,事实确实如此,他从来不知联系她的方法,每逢有重要的情报告知时她会主动到来。一直以来,这样的合作方式也被双方所共同默许。当然了,若不是看在那些情报的价值确实千金难买,一国之主的景宣怎么也不会容许一个小小女子这般张狂。
景宣首先想到询问的就是柔蓝的战事,尤其是亲子景华瑞的下落。转念一想就随即作罢,天回军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只怕真如沈飞所说的凶多吉少。景华瑞担当此战主帅,在战败之后势必也被俘虏,难以逃出生天。
这些已然过去的事实,再多问几句也没有任何意义。一切都已经是无法挽回的定局,他就算想要得到一丝安慰都无比艰难。
况且他与这名女子之间名为合作,但是得到任何一条情报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并非金银,却是比金银更加难得与珍贵的东西。因此景宣不敢随便发问,代价不低,他的每一个问题都需要十分有意义才行。
“目前城中的怪病是怎么回事?需要如何医治?”对于景宣来说,这不仅仅只是关心民生疾苦的程度,事关景阳生死存亡,这已经是他眼下最关心之事。比起被俘的孩儿,显然此事更加要紧。
不得不说滟昊泠这一招即歹毒又狠绝,令景阳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要如何还手?如何反抗?一旦疾病蔓延至全国,莫说还能扩充军队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到时连一个能站起来的人都没有。摆在汐蓝羽檄军面前的,只是遍野死尸。
死尸,自然不懂得何为抵抗!
帐内的女子有一瞬间的静默,她不是没有料到对方会有此一问,奈何她最不想回答的就是这个问题。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知之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