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成为焰赤的皇帝?
为何要站在与我敌对的立场之上?
为何缺了我去不了的天涯?
滟昊冷不能理解,现实也没有给他任何空隙去理解。桌案上的事物已在不知不觉中堆积如山,回程因为有九歌的助力而只用了区区一日,但是去的路程还是耽搁了不少时间。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滟昊冷禁不住自嘲,真不知这些东西是实现他野心的条件,还是束缚他在此动弹不得的枷锁?
事实再次证明,滟昊冷只能是滟昊冷。一边是痛彻心扉恨不得仰天狂呼,但是另一边,他依旧扮演着称职的上位者。即使心脏闷痛的恨不得将之剜掉丢弃,他的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醒。奏折上的每一个字他都看的十分清楚,也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出了最恰当的判断。
“叫沐霖过来。”滟昊冷对身边随侍的烛光道。
再次回到北冥城之后,滟昊冷处理政务时旁边总是烛光宵明两姐妹轮流侍奉。说是侍奉,其中多数还是有替滟湄漪监视他的意思。
对此,滟昊冷懒得计较,于是索性表示默认。
今日轮值的人是烛光,刚刚端了热茶过来,就听见这句吩咐。乖巧的答了一声“是”,放下东西后旋即转身出去。
沐霖来的很快,但凡是滟昊冷的传召,他总是来的无比快速。屈膝行礼之间,只有一双大眼始终停留在滟昊冷脸上,眸光之中是沐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痴迷。
先前看过的奏折被滟昊冷摊开放着,此时他的手指正下意识的一次一次点在上面。“风族长老的自靖录,如今七界真在传扬这样的东西?”
“是。一夕之间,天下皆知。”沐霖有片刻的怔忪与惊惧,只觉得滟昊冷去了焰赤归来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般,更加深沉,也更加捉摸不定。以至于在他的面前,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要再三斟酌,生怕成了难以挽回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