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无视他折返的前提,也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赫连远接口,“既然这是去看一看,怎么能劳动主帅身体力行?不如交给我这个闲人好了。”
烈熠差点被他的妄自菲薄逗乐了。“赫连若是闲人,只怕着牧野军上上下下就没有个忙人了。”前些日子整个军队都是交在赫连远的手中训练,甚至比起自己这个常年不在国内的不负责君王,他在军中的作用还要重要的多。
“倘若浅草桥的情形真的不乐观,我会竭力拖延,倒是增援的事就只能托付给你了。”
“熠不信任我,认为换成是我就无法撑到增援道来?”依然坚持着要代他前往,此时的赫连远遥都有些分辨不清自己到底希望浅草桥风平浪静,还是危机重重。
“这就是赌气话了。”隔着一张面具,烈熠还是直直的望着其后的那双眼睛,对视之间是无比珍重。“自从将牧野军叫道你的手上,信任与否就不在我的考量。”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上位者起码要做到这一点。
他们之间的关系反反复复,几经变化,从并肩血战狼群的同伴到互相算计的敌人,如今再次成了同一阵线的盟友。大概这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亲近与否从来都只收到利益的影响。
连天下局势都是分分合合此消彼长,世间又有什么能够真正的亘古不变?
赫连远遥被堵得哑口无言。
明白他不会再继续阻止,烈熠终于翻身上马,不是普通的军马,依旧是倾夜幻化而成。每逢此时烈熠的心中还是存有歉意,奈何情势早已令它注定要将一切私心抛弃。同去同归,正如倾夜曾经说过的那样,他会伴着他最到最后的结局来临。
逆光在烈熠的身上,是他成为一道蒙着光晕的剪影。明明真实的触手可得,但对于赫连远遥来说,又何尝不是虚幻的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