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成叛乱的来自于景阳的各个阶层,除却因为仇恨而集结的人们而言,那些被利益驱使而来到石壕村的旧势力,都人为只要给汐蓝制造不小的麻烦,他们就能从中攫取巨大的利润。但是当看到景华瑞的人头之后,这些权贵们早已被吓的心惊胆颤。
景卉曾经是王子殿下的心腹,如今也在最大的限度中接近于叛军的力量中枢,对于真实情况,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明白细微的破坏就足以摧毁一切。所以对于这个只身前来的使者,他丝毫不敢怠慢。
越看,景卉就越是心惊。那人随意的站姿中已经充分表明他是一个多么可怕的高手,无论是双脚之间的距离,还是垂落在两侧的双手,都具有一种隐含的巨大力量,静如云淡风清,动辄雷霆万钧。景卉的心一点点的冷透,他知道自己就算再修炼十年,也不是此人的对手。
“不知使者大人分可否解下随身兵器?”景卉试探着询问。
方才仔细查看之后也没有发现来人带了什么刀剑之类,然而这样也不能完全放心。据景卉了解,许多高手所用的兵器已经超出了世俗刀剑的含义,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在未出鞘之前可以完美的隐匿于身体某处。
“你要解剑?”烈熠淡然反问,如此说法等于是承认了他确实有武器在手。原本在这里撒个谎也无伤大雅,对方不至于真的敢搜身证实,但是烈熠无此打算。
原本此行就无意动武,此事一旦付诸刀剑,只怕离双方最初的意愿都将遥遥无期。空名软剑本是可有可无,不过是习惯使然才佩戴于身。然而即便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烈熠也不会轻易在此解下。
难以形容的威煞气息,就这么随着一句平和柔软的问话扑面而来,轻易勾起了景卉心中最深的恐惧。包括当年随侍在脾气暴躁不定的景华瑞身边,也不曾如此担惊受怕过。景卉动用全身力气,一个简单的“是”字,也没能出口。
景卉陡然明白,自己的要求是何等可笑。既然已经清楚的看出了双方的实力差距,对方是否解剑又有什么区别?即使来人的手中空无一物,他照样还是无法接住他一招半式。
在双方濒临崩溃之前,烈熠解了威压。这才甫一接触,他也没有见到操纵这一切的幕后指使,全然没有必要为难这么一个人。
终于找回了自己声音的景卉,连忙开口:“相信使者大人怀着诚意而来,那么我方也就不再拘泥那些虚礼了。这就带大人前去见我方主帅,请随我来。”
主帅,这个称呼放在叛乱势力的身上真是不伦不类。烈熠无意计较,听听就算。跟在景卉的身后,终于踏入了这座表面荒废,实则暗云密布的小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