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狼狈的上岸,此行之前烈熠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弄成如此模样。秘密约见滟昊泠,以他们如今敌对的立场而言,已经是世所不容。只因他有极端要紧的事不得不当面向滟昊泠讲明,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选的地方也是相当隐秘,或许此地也曾游人如织,如今却也是真真切切的行人罕至。数百年前留在此地的建筑,早已由于风霜的侵袭而只剩下残垣断壁,唯有半山腰的那座石质凉亭,还勉强残留了过往的风景。
烈熠不得不异常小心而谨慎,即便不为自己,仅仅只是考虑到滟昊泠的身份,他也必须维持这次会面的秘密。
原本打算将该说的话说完就走,真正见到之后怎么竟成了这幅情状。
“昊泠,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对你说。”经过那样一番折腾,被水浸透的他只觉得身体异常沉重。烈熠连发火的力气也不剩,唯有长长叹息。
“我知道。”滟昊泠一边说着,一边欺身上前。将暂时力竭的烈熠纳入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内,居高临下的加以俯视。
他当然知道他有重要的事要加以说明,即使那封约见的密信中什么也没有写,要猜到这一点根本不难。重要的是——倘若不是有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这个继承了焰赤皇位的兄长又怎么会想起世上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比起冷醒,世上还有谁比烈熠更加决断无情?
世人都错了,所有人都错了,人人都说他滟昊泠生性薄情寡义,他们又哪里晓得论起情薄,还有谁能比烈熠更甚?
“不,你不知道。”烈熠偏开脸,不再与对方四目相接。覆在上方的重量太过令人难受,烈熠手肘撑在地上,略略向着后方滑出一段距离。被潭水浸透的衣衫,在草地上留下一条湿漉漉的痕迹。
滟昊泠并不阻止烈熠的退却,他只是默默的看着,他退一分,他就进一分,维持着一开始那种若即若离道暧昧的距离,如是而已。终于,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这个毫无意义的行动。
烈熠转回面孔,无奈地抬头仰视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