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之河山晚照_559(1 / 2)

“泉溪镇的收入素来都是你自己做主使用的,我也不义要加以干涉。”这话一是想方明白,大手笔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滟昊泠都不会去管,或者说懒得去管。

“奴家明白了。”新月起身之后,无比乖巧地依偎在滟昊泠身边,替她将酒杯重新斟满。殷虹的酒酿在上好的杯中荡漾,如同一块流体的红宝石。

窗下依旧放着一架古琴,许是太久没有人演奏的缘故,每一根琴弦上都透出寂寂的落寞。

新月没有向滟昊泠提议演奏助兴,因为他明白,他想听的一定不是自己尽心练习过的曲子,再如何华美精致的乐章,也比不过那个人的随性一曲,新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善解人意,本就是他不可多得的优点。

然而,无论新月装的如何乖巧可人,到底还是不敢如一块木头一般杵在一边,滟昊泠为人过于深沉,很难有人能够发现他究竟喜欢写什么,但是,他所不喜欢的事,倒有不少,愚笨的属下,显然就不是滟昊泠所喜欢的。

况且此时在他身旁的人只有自己一个,那就更加需要察言观色。

杯中的液体少了一半,珍贵如宝石的液体已经划入了滟昊泠的喉头——新月不敢猜想,当他的这位主子再平常这一佳酿时究竟是怎样的感受。

桃花醉,温软绵长,回味悠久。

照理来说,带给品酒者的应该是无比愉悦的感觉,但是不知为何,多是喝过此酒的人都难以心中当时的感觉,胡须刚刚入口的那一霎那,的确软绵的恨不得就此沉醉在温柔乡之中,然而只是存续时光划过,便已坠入某种未知的冰寒之中,仿佛刚刚饮下的,不是昂贵而珍惜的美酒,而是西欧那个万年冰河里舀起的一碗水,足以两头每一块骨头。

一个略微的恍惚,新月想起了所有关于桃花醉的传言,真假莫断——因为,他自己从来不会品尝辞旧,一滴也不曾沾唇。

不过,恍惚也只有飞快的一瞬,新月依旧维持着尽职尽责的是从摸样。也不带滟昊泠催促,手中的酒湖边倾泻而下,纤细的壶嘴中流淌出仿佛是珊瑚版的血液,轻缓的注入空了一半的杯子中。

美丽得似乎能够折射人心,又似乎能够研磨时间所有。

就被在此帖仅唇边,带来些许凉意,这大概也是桃花醉名闻天下的理由,不管在手中握了多久,它依旧保持这才从冰窖中期出的沁人心魄。

此酒后劲极大,这么一杯接着一杯,换做旁人只怕早已醉的不省人事。可惜偏偏对滟昊泠不管用,她反倒有些怨恨起没有任何效用,就算今日醉死在相思楼上,那又有什么区别?曾经为了那个人而饰演滴酒不沾,如今同样可以为了他,选择长醉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