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滟昊泠的措辞依旧带着难以明确的深不可测,新月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察言观色的本领再进也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任凭他如何去偷窥对方面容的细节,依旧无法从中的初二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甚至完全看不透滟昊泠所谓的“这个时候”,究竟指的是什么?
仅仅只是单纯的服侍他宽衣,还是包含了这一连窜行为背后的深意》
当新月为了遮掩惊慌失措而低头的时候,披散在背后的发丝落了几缕在床榻之上,黑发如瀑,与被褥之间形成色彩强烈的对比,相思楼上,一切装饰皆为烟粉为主,烟粉的窗纱,烟粉的床幔,烟粉的被褥……完全符合青楼之上该有的风光。当着几缕黑亮的发丝被填上之后,原本尚算柔缓的旖旎,似乎徒然游乐世俗的倾向。
自从陷入锦被之中,滟昊泠就勾起了懒散的情绪,仿佛坠入云朵的感受,大概令所有都不想再有什么举动,况且,今夜的他自始至终就没有做过什么。
然而就是此刻,滟昊泠的手掌闪电般的探出,新月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发丝已经落入此人的掌握。
浑身僵硬的如同一尊雕像,包括呼吸在内,都压制在最微小的范围,此时若是选择挣扎,痛苦的只会是自己,无论滟昊泠出自什么理由握住她的发丝,在他自己愿意放手的之前,他全部的挣扎都只会是徒劳无功,一滟昊泠的性子,宁可将她满头青丝全部撤下,也不会违背自己意思选择放手。
“怎么是黑色的?”
什么?新月全然没有听清滟昊泠突然的感慨,他甚至不能完全肯定,他方才究竟做了什么——将她的发丝端至眼前,就着灯光细细端详?还是根本看都没看一眼,就突然发出了这句彻底莫名其妙的感慨?
“回答我”滟昊泠的语气变得十足危险。
信誉再也顾不上刚才是真的听见,还是产生了一个可笑的幻觉,没有任何多余的空隙留给她,弹指一挥的功夫都不能停顿,新月张口就答,“奴家不明白什么意思,奴家的发色天生就是纯黑的。”
耳畔飘过几下若有似无的笑声,新月辨别不出,索性也就不再去努力辨别,入夜之后不可揣摩的事情已经发生太多,桩桩件件,都彻底超出了他的预期,断腕的疼痛没有得到缓解,此刻的新月已经陷入完全的恍惚之中。
因而当滟昊泠松开她的发丝的时候,新月竟然没有实施的给出适当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