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是自己的心头肉,秦峰骂归骂,看到秦雨仙比前两年消瘦不小的脸型以及眼中藏不住的疲惫,还是有些心痛:“就让那个对这事同样清楚却知而不报的小子去代你跪着吧。”
秦峰说完这话,深沉的目光转向了秦浩。
秦浩被他目光扫中,只能苦笑:“是!”
他转过身,在一个族中的长老的带领下往家族祠堂走去。
家族的祠堂供奉秦家历代祖先的牌位,后代的子孙犯了大错就要来这里跪着,代表的是向先祖认错。
秦浩入了祠堂,在牌位前跪了下去。
那位长老笑容祥和道:“这事秦峰他自己也知道你们两人是为了家族好,不过你们欺瞒了他这么久,这口气难顺。当时雨仙那妮子的事,让秦峰在一夜之间就几乎老了十岁,如今惩罚惩罚你也是应该。等过一两天他气消了就会让你出去的。”
秦浩点头。
那位长老笑呵呵地关闭了祠堂的大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家族祠堂中除了牌位,供奉的香案,点着的几盏昏暗的油灯之外,别无他物。秦浩就在这样的环境中跪了两天,两天过后,秦峰和一位家中的族卫终于来了。
那个紧跟秦峰身后的族卫手中还提着一个竹篓,竹篓内传出一股浓汤的醇香味。
迈入祠堂中,秦峰看了看秦浩,面色依旧难看,不过语气缓和了不少:“知错了没?”
秦浩连连点头。
“那就先起来吧。”秦峰面色稍缓道。
秦浩起身,跪了两天两腿发麻,踉跄了几步才堪堪站稳。
本来以他的力量,别说跪在地面,就算是刀山上跪上两百年也绝不会有一丝不适,但秦峰叫他来受罚,他自然不会用投机取巧的法门,从跪下去的那一天开始就将自我的元力全部束缚起来,这时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秦峰看他模样,叹了口气。叫身后的人将放在竹篓内的一碗液面呈乳白色的骨头浓汤递给秦浩:“暖暖身子吧,都跪了两天了。”
秦浩点头接过:“多谢父亲。”
“这事你们两人没交没代,也太出格了。”秦峰摇头道:“我知道雨仙那妮子是为家族好,但毫无商量用假死脱身,这件事当时对族内的人造成了多大的打击?不过还好,如今人没事回来了。”
想到这里,秦峰终于露出一个笑意。膝下子女都能平安无事,一想到这点再大的怨气都消了。
秦浩见到他面上的笑容,心中的一颗大石也随之放了下去。他喝了口汤,斟酌着对秦峰道:“父亲,其实这次回来,还有些事要跟你说。是关于我的婚事……”
“是兰家大小姐吧。”一听秦浩见到这事,秦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前段时间兰宗主上门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找人挑个好曰子,也不知道你小子怎么这么能,那样一个女子都能让你拐到手。”
“不仅是薇儿。”秦浩苦笑道:“还有颜夕……”
秦峰瞪大了眼睛:“那个一直跟在你身旁的女孩子?”
对于那个漂亮的像是精致人偶般的小女孩,别说是秦峰,秦家以前曾见过她一面的人都无法忘记。
“她还不到十四岁吧。”秦峰望着秦浩的神色有些古怪。
虽说大陆上女子十三四岁嫁人大多有之,但武者的世界中这事却不是很常见。毕竟从九岁到十四岁是打基础的最好时间,许多有志武道的女武者都是在二十多岁根基完全定下来的时候才会嫁人。
“随你吧。”秦峰叹了口气,一方面因为儿子已长大诚仁而欣慰,一方面又是为他这行径感到忧愁:“你这小子,将来怎么向兰宗主解释就是你的事情了,两个女孩子,那得筹办不少事情,还不能委屈了她们,找个吉曰。你也别在这里跪了,还有很多事要准备。”
秦峰边说着边走了出去。
秦浩跟在秦峰身后出了祠堂,走了几步,才鼓起勇气道:“不止两个……”
他有些尴尬地立起了手指:“还有……”
“还有?”秦峰停住脚步,眼睛瞪得像是牛铃一样大,吹胡子瞪眼道:“还有谁,你都一并说吧。”
“还有一个,真的是最后一个。”秦浩偷偷打量着秦峰的表情,吸了口气道:“最后一个是雨仙。”
“雨仙?”秦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还真是有缘啊,那个女子跟我们家的雨仙同名。哪家的闺女,姓什么?”
“姓秦。”秦浩硬着头皮道。
“姓秦,嗯,不错的姓氏。秦雨仙,这姓氏和名字搭配起来也满好听……”秦峰点着头,突然间反应过来,整张脸黑了下来,声音足足拔高了八度:“姓秦?姓秦?秦雨仙?”
秦浩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只能点头。
秦峰站立良久,冷冷道:“秦元,将那汤收起来吧。这汤给他喝也浪费了。”
秦浩:“……”
“你还是回去祠堂继续跪着吧。”秦峰面无表情,接着往下道。
秦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