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需要再次部署的,就是漕运的事宜了。
甘学阔出任漕运总督,可谓来者不善,怕是郑勋睿前脚离开,甘学阔就要推翻以前所有的一切,可惜的是郑勋睿已经做出了严密的安排,甘学阔上任之后,就知道他这个漕运总督,顶多就是背负一个名气,什么主都做不了。
再说郑勋睿出任南京兵部尚书,可以代表皇上直接过问漕运的事宜,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这是属于真正的权力,代表他过问漕运的事情不存在僭越。
“徐先生、锦宏,洪欣瑜,你们说说,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注意的,我估计最多三天之后,甘学阔就到淮安来上任了,皇上可是巴不得我早些离开,到京城去谢恩都免去了,这也让甘学阔能够尽早的上任。”
徐望华神色变得稍微严肃了一些。
“大人,属下担心的还是淮安的商贾,这些商贾暂时不可能离开淮安,他们依托淮安码头,能够更好的做生意,甘大人到淮安来上任,若是以总督府的名义,免除商贾所有担负的赋税,这就可能导致冲突了。”
“徐先生,这件事情我早就说过了,洪门收取的是保护费,并非是什么商贸赋税,这保护费等同于商贸赋税,也是我们很少人明白的事情,洪门比以前的漕帮力量更加的强大,那些商贾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当然,肯定会有部分的商贾,以为依靠甘学阔,就能够和洪门抗衡了,遇见这样的商贾,绝不要客气,洪门想办法找出其问题来,到时候我们可以直接处理,南京兵部尚书还有这个权力,只要我们处理了冒头的商贾,其余的商贾自然就明白其中道理了。”
“大人说的是,这是属下多虑了,属下还担心一件事情,甘大人到淮安来上任,不出预料,肯定是带有皇上的密旨,怕是甘大人首先就要针对淮北的四府三州下手,若是甘大人强行的调整四府三州的知府知州,这必定会引发大乱啊。”
徐望华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郑勋睿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了。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不过我们不可能将每件事情都考虑到最好,我到南京去,利大于弊,可以依托南京兵部尚书的职衔,一步步的整合整个南直隶,郑家军、洪门以及洪门钱庄,发展的方向更加的广阔,也能够更快的壮大起来,至于说四府三州的事宜,我们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首要的就是从俸禄上面做文章。”
徐望华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郑勋睿。
“东林党人与南方的士大夫和商贾,关系是非常紧密的,我料定甘学阔上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为淮北的商贾说话,这很好啊,既然甘学阔为商贾说话,那么洪门收取的保护费,就不会继续提供给四府三州的各级官府了,他们就依靠南京户部拨付的饷银过日子吧,这一点我们已经秘密告知了四府三州的知府和知州,一旦官吏的俸禄大幅度的下降了,甘学阔的威信将降至最低,说话怕是也没有谁听了。”
“至于说皇上的圣旨,对于四品以上的官员还有不小的诱惑力,但对于知州以及知县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就让皇上去笼络这些人,这也是一次最好的考验,愿意依靠皇上的人,今后就请他离开南直隶和淮北,到京城去做事情,愿意留下来的人,那就是我们今后可以重要的官员了。”
郑勋睿说的很是轻松,可徐望华等人知道,损失肯定是存在的,其他的不说,洪门钱庄就会遭遇到不小的考验,一旦洪门钱庄的总部搬迁到南京去了,淮北的士大夫和商贾内心就有可能发慌,他们很有可能抛出手中的票根,将所有的黄金白银取出来,继续放在家里,这对于洪门钱庄来说,是一次不小的挑战。
当然郑勋睿说的很有道理,洪门钱庄必须要经历这样的波折,越是能够挺过这些难关,那么士大夫和商贾就越是信任洪门钱庄,再说洪门钱庄总部搬迁到南京之后,南直隶所属的所有府州县,都要设立洪门钱庄的分部,这一手做好了,洪门钱庄才算是真正的拓展开了。
凡事有利有弊,不可能是百分之百的圆满。
商议结束之后,郑勋睿开始安排任务了。
徐望华负责洪门以及洪门钱庄总部的搬迁事宜,郑锦宏负责安排好郑家军的搬迁以及留守的所有事宜,郑勋睿自身负责协调漕船以及四府三州的所有事宜。
郑勋睿的目的很简单,让雄心勃勃上任的甘学阔,遭受一连串的打击,让漕船几乎无法运送漕粮,让甘学阔成为光杆司令,最终心甘情愿的离开淮安,速度越快越好。
想要做到这一步,需要精心的部署,前期郑勋睿已经要求徐望华等人做出了相应的部署,而且他麾下不少的心腹,依旧是留在淮北的,这些人将按照他的要求,暗中为难甘学阔。
真正的博弈马上就要开始,这一步若是圆满成功了,那么郑勋睿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彻底控制整个的南直隶,到了那个时候,郑勋睿就有资格与皇上叫板了,恐怕皇上也不敢随意的动他郑勋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