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雾水的吴三桂离开了皇宫。
回到官驿的路上,吴三桂心上心下,对于杨嗣昌突然召见的事情怎么都想不明白,其实杨嗣昌询问的情况,兵部都是清清楚楚的,山海关已经成为京城最为倚重的屏障,凭着山海关朝廷就可以抵御后金鞑子全面的进攻,故而山海关有多少的驻军,钱粮的情况如何等等,杨嗣昌完全清楚,根本不需要询问。
再说吴三桂到京城来,是来面圣的,皇上尚未召见,杨嗣昌倒是捷足先登了,难道杨嗣昌不知道规矩,敢于提前召见吗。
吴三桂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他愁眉不展,一路上都是低着头。
京城的内城是不准骑马的,吴三桂只能够在亲兵的护卫之下步行,看见吴三桂愁眉不展的样子,身边的亲兵也不敢开口询问。
刚刚回到关驿,守候在官驿的亲兵马上给吴三桂禀报,同时递过来一份请柬。
“总兵大人,左都督、锦衣卫指挥使田弘遇大人送来请柬,邀请大人今夜去赴宴。”
吴三桂心里正烦着,根本就没有想到赴宴的事情,他需要静静的思考,需要弄清楚杨嗣昌究竟是什么目的,故而对亲兵的禀报没有放在心上,手里拿着请柬进入了房间。
进入房间的时候,吴三桂吩咐任何人都不要打扰,若是有人前来,就说他长时间跋涉,身体不舒服,已经歇息了,有什么事情改日在说。
在房间里面思考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吴三桂依旧什么都没有想明白。
这样的情形是最为不利的。
吴三桂很清楚,杨嗣昌有能力调整他的职位,尽管说山海关驻军几乎都是祖大寿和他吴三桂的亲信,但只要有能力的人前去赴任,一样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掌控局面。
这个分析让吴三桂陷入到深深的苦恼之中,他甚至后悔来到京城了。
无意之中,吴三桂看了看桌上的请柬。
就是这无意之间的一瞥,让吴三桂的心头一震,他差点忘记了田弘遇的邀请。
田弘遇是田贵妃的父亲,依靠着田贵妃的身份,出任了五军都督府的左都督,兼任锦衣卫指挥使,尽管说田贵妃已经故去了,不过凭借着田弘遇的能力,肯定是知道京城的局势的,说不定到田府去吃饭,就能够打探到一些消息,帮着他解开杨嗣昌召见的谜团。
想到这里,吴三桂拍了拍脑袋,为自己的愚钝无奈,这近在咫尺的机会,怎么能够失去,至于说田弘遇邀请的意思,吴三桂也隐约明白一些,田贵妃去世之后,田弘遇的境况肯定不如之前了,需要找到保护,需要结交外面的力量,否则今后的日子不好过。
这两全其美的事情,吴三桂怎么可能错过。
再说主动权在他吴三桂这边,田弘遇如此急不可耐的送来了请柬,肯定是有事相求,到时候他吴三桂可以很好的把握机会。
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他吴三桂刚刚来到京城,田弘遇就知道了消息,这说明田弘遇对京城的局势是清楚的。
吴三桂走出屋子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得开朗了很多。
守卫在外面的亲兵很是吃惊,总兵大人进入屋子的时候,还是愁容满面,怎么这么快的时间就一切都好了。
吴三桂吩咐贴身的二十名亲兵做好准备,跟随他到田府去赴宴,同时安排一百余名亲兵散落在田府的周围,做好所有的警戒。
戌时的时候,吴三桂从官驿出发,前往田府而去。
田府在外城,吴三桂可以骑马,不过他没有选择张扬,而是招来了马车,乘坐马车到田府去,至于说贴身的亲兵,同样是乘坐马车,一同前往田府,至于说那些负责外围警戒的亲兵,则是骑马前往田府而去了。
在马车里面,吴三桂再次调整了心态,想清楚了自己需要弄清楚什么问题,以及可以给与田弘遇什么样的态度。
马车在田府前面停下来的时候,吴三桂的心完全安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