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违法分子,你才长得像个倭瓜。
顾文澜:“平时没少受检易欺负吧?”
倪梓暗暗吃惊,却仍故作淡定,“他敢?”
“我是不敢。”后边一道低沉清冽的男声,腔调里掺夹着些微揶揄。
倪梓一回头,他就站在阳台的门边,白大褂的领口露出里边淡蓝色的衬衫和酒红色的领带,整个人挺拔清朗,当了医生之后,真是越来越像个端方君子了。
但最近为了评副高的事,估计是太累,他整个人更加的不苟言笑。
顾文澜这会儿心情复杂,一见到这对夫妻同框直接就惆怅了,急忙忙地就要赶人,他夹着烟的右手一扬,拖着懒洋洋的腔调,道:“两位爱卿跪安吧。”
倪梓站起来笑笑道:“太子爷要是有什么情感问题,可以随时传召微臣。”
说完乐呵呵走了。
倪梓私底下经常调侃他,说将来继承大统,可别忘了昔日的同门之情。
久而久之,他居然也配合得风生水起,一时兴起时还会和她对几段台词,总之就是,戏很精彩。
……
那晚之后,溪言就没再和顾文澜联系了。
时间过去半个月,朱木兰见她和那顾医生确实没什么后续发展的机会,只好着手另谋良胥一事。
这天晚上吃饭,朱木兰又提起让她相亲的事。
旁边李溪宇十分感慨,“上次那位顾博士是难得的人选啊,可惜了,确定不再争取一下么?”
李马峰不禁也颇有同感:“是啊,顾海归青年这条件确实万中选一。”
朱木兰也道:“孩子三叔说了,这顾医生去年升的主治,再有两年评副高完全没问题,而立之年,有此成就,可见争气啊。”
溪言:“……”
顾前任外号真多。
在朱木兰的安排之下,溪言又去见了两个人,第一个也是高中老师,而且家境还不错,但溪言对同行实在兴不起波澜,一面不了了之。
第二个……听说名下有两家具乐部,是个小老板,姓夏。
夏老板兴趣爱好广泛,对戏剧表演颇有些研究,关键是对方谈吐幽默,十分健谈,热情又知分寸,似乎是个阳光的人,一顿饭两个人,他吃出了一台戏20个人的效果。
溪言觉得,可以考虑。
可是……
这天,许攸也正好在这家餐厅吃饭,两人是在洗手间碰见的。
溪言一见她就跟她说起了夏老板,想让她参谋参谋。
许攸仗义相助,一同过去共餐,一双漂亮的慧眼上下扫瞄,企图看透对方的真面目,没想到扫着扫着竟将对方的注意力给扫走了……
许攸很是尴尬,匆匆离席。
接下来下半段,那夏老板有意无意向溪言打听许攸,溪言见他已然被勾去了元神,顿觉索然,找了个借口也匆匆回家备课了。
原本以为事情就该这么告一段落。
没想到那夏老板是个痴情种,自那晚餐厅里对许攸一见成欢之后,一日不见竟心猿意马,于是企图从溪言这里下手,慢慢打入内部。
但溪言好歹经世28载,她虽笨,却不愚,一下仗量出此人脸皮厚如城墙,两句打发。
夏老板见此路不通,却并没有罢手。
也不知道他上哪儿打听到许攸的住处,开始本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可贵精神,对许攸死缠烂打,他始终盲目地相信着“烈女怕缠郎”歪理。
周六这天晚上,他又来了。
这晚正好溪言也在,两人歪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忽然底下一句震天响:“许攸!许小姐!请你看我一眼,以解我相思之苦!”
溪言:“……”
许攸把面膜给撕了,摔桌上,插着腰叹气,“靠。”
溪言:“他经常来?”
许攸:“要不咱们打110?”
唔……
夏老板拿着喇叭冲楼上吼:“许小姐!请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给你自己一个幸福的机会,我飘摇半生,终于遇见了你,许攸,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溪言:“没那么严重吧?”
许攸:“这简直就是骚扰。”
夏老板:“许攸,you’r the only one for me!!”
破音了。
且带着亲切的乡里口音。
最后许攸不堪其扰,在屋子里气得团团转,穿着睡衣就冲下楼。
溪言怕出什么事,也急急忙忙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