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听来,不由凝眉细思。这等做法,倒真个更为稳妥一些。虽然毒药那一手如此一来未必用得上了,但却也多了不少成功的可能。更能避免那两个护卫跟进房内,平白添了一分不稳妥。
薛白不由抬了眉眼,露了几分果决道:“就按你说的办。接下来我会趁着歌会时候藏入房内,剩下的便看浣玉你的了。等到把何安远引进去,你即刻寻机会离开,在城外等我汇合。”
霁月点头应道:“官人放心就是,妾身自然省的。另外得与官人知晓,菱月的闺房是在西楼五层,跟妾身的一样都标了花名。”
薛白忙是应声记下,霁月这才道:“那官人若无其他安排,妾身便先回去了。免得不见得久了,平白受人怀疑。”
薛白忙是应了一声,这节骨眼上,他可不想凭空出了什么意外。
霁月匆匆告辞,转身便出房不见。薛白目送她离去之后,也没得妄动,又自整装检查一番,强行静心在房间里凝神调息。
现在这时间明显还没到出门藏身的时机,毕竟歌会之前这栖月阁上上下下都在忙碌,总是有几分人多眼杂,谁也保不准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只有等了歌会开始,才是最好的时机。这满阁的宾客恐怕都会聚在一处,专心听青曼大家献唱。便是阁内的小厮丫鬟还有青倌儿们,说不得也会因为满堂的宾客而被派去伺候忙碌,自不用担心被人注意。
薛白只把略带紧张的心思压下,好生在房间里待着。过得了有半个多时辰功夫,外面的往来行走和说话嘈杂动静都渐渐消去,平白换了几分清净。再得有几盏茶的功夫,隐约又有阵阵曼妙声响传来。
显然是另外那边最大的主楼里,青曼仙子的歌会已经开始了。
薛白听闻动静,睁开眼来,脸上再无半点轻松或是悠闲神色,尽是一股严肃。
筹备这么久,终是到了动手的时候了!
他再行查看了一番是否准备周全,确保无虞,这才悄然到了门边,小心窥探一番,推门而出。
薛白此刻的位置是在东楼,此行自是一路小心谨慎。避过了零星几个仆从丫鬟,摸到了西楼五层。顺着花名牌子便是找到了菱月那间闺房,倒也未曾上锁,瞧了左右无人,慌忙钻了进去。
此时离着歌会结束还早,若不到结束之后,想来霁月也没机会和时间把何安远诱来,是以薛白也不着急躲入被窝藏了,而是借着机会再次静心调息等候。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主楼那边,尽管一众宾客们都是依依不舍,但歌会终是散了场。青曼仙子在台上与众人告了罪,这才带了几分香汗,辗转在呼声中下了舞台,回了幕后。
宾客们犹自不舍,却又徒呼奈何,熙攘留恋片刻,也都开始渐渐散去。
霁月并着菱月和幽月两人一并下了台,专门留了心眼儿,与薛娘和青曼大家闲谈奉陪一阵,便结伴去了浴所冲洗。
待到冲洗之后,霁月便哄骗了菱月和幽月一并去自己闺房。等到半途,谎称有事儿要与薛娘知会,便让两人先行回去,说自己稍后就到。
幽月和菱月压根不妨自己姐妹会说谎,便是结伴笑闹着去了霁月哪里。
霁月目送两人离去,眼中露了几分不舍,最终还是换了果决模样,扭头便往主阁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