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半年功夫,那小子只需得多谢勤奋,估计踏足伐筋后期不难。这等身手,便已经有了几分办事的能力了。届时小姐这边差不多也能把功夫再上一层,该是能过了内门弟子伐筋境的门槛。到时候才是真正图谋的时候。”
“这其间其后的时日,再得这小子几分努力,想来坐望锻骨境不难。”
青曼顿时挑眉,正声道:“若他真能这般顺利到了锻骨境,那就真的能成臂助了。”
姜虚度自是点头,不过也很清醒,又道:“眼下便是这般想法,但实际如何,谁也不能预料。只是不管怎么说,这小子终归是目前唯一合适的人选了。”
“虽说我已经收了他为徒,不过这师徒情分……可厚不到哪儿去。单凭这点想要保证他不生异心不起歹意,怕不安全。”
“而且今日里虽然领了他走了遭孙府,又有他之前那般舍命回来的行径,瞧来对那霁月姑娘该是不错。但想来单纯以此做挟,又容易再生逆反之心。”
“所以最好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动之以情,当真亲近下来才好。到时候再有霁月姑娘在我们这边作保,想来这小子该不会生什么异心。”
姜虚度言辞一番,却是早抱定了这等主意,不然当初也不会主动开口,要收了薛白。
青曼细一琢磨,便觉自己这七叔说的有理,挑眉道:“这般说来,看来是一定得把他当做自家人看待才好。不然刻意应对,未必不会有所察觉,怕也不妥。”
姜虚度自是点头道:“小姐能这般想法便妥。只要这小子不生异心,便当自家人回护自是最好。好歹他这般天资带着,相处下去也不是什么吃亏的事情。”
青曼点头道:“七叔言之有理,青曼自是记得。要是这样,看来明日里还要七叔动身一趟才行。”
姜虚度笑回道:“明日里我自是要去的,这小子虽然天资不错,不过所知所懂实在太少。我若不出马,怕他未必能找到霁月姑娘被藏的地方。”
青曼道:“即是这般,那就有劳七叔了。”
姜虚度笑道:“小姐何须与我说这般客气话,只要能帮了小姐成事,七叔这里如何都好。”
青曼听得定神看他,倏忽黯了几分神色,歉疚道:“这么多年来……倒是我们母女对不住七叔你了。”
姜虚度惯来的散淡洒脱模样陡然间塌陷下来,那透着几分沧桑的脸上莫名生了一缕恍恍幻幻,目光都有得几分飘忽,却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只是没得多久,姜虚度又身子微震,回过神来,脸上露了几分难言苦笑道:“小姐何须这般说法……当初若不是……若不是大家……哪儿有我姜虚度如此。”
青曼看他模样,一时竟不知如何再得开口。
姜虚度却是站了起来,少见的不自然的笑道:“如今时日不早,小姐还是早些休息的好,我就先告退了。”
青曼有心劝慰,却又无能,只好苦笑应了一声,任由姜虚度推门而出。
经年旧事,最是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