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昕澜可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被自己手下给暗中腹诽了,她还略微失神于薛白态度上的突然转变。
不过她终究也不是什么小家小气的人,而且又是宗门中的中流长辈一代,虽然性子古怪了些,但是该有的气量气度还是有的。
眼下见薛白主动赔了礼道了歉,而且也是态度诚恳,转眼也就放弃了折腾他一番的心思。
“行了,正所谓情有可原,看在你也是心系你那两位同伴,本医师也就不与你计较了。”
闫昕澜这时候反而是收敛了几分笑容,只留一抹浅淡意思,有些无趣的开口回了一句。
从旁的医馆弟子暗中松了口气,听这口风,显然自家这位上司大人是不准备随便折腾了。
这位要是性子起来想要折腾人,可是能生生把人给整疯的。要知道换做寻常宗门长辈,责罚就是责罚,只要不是什么大罪大恶,一般也就是皮肉之苦而已。
可这位要是有心要折腾人,绝对不会让你有什么皮肉之苦,不过生不如死估计是肯定得了……
“多谢闫医师宽宏。”
他这边胡乱琢磨着,薛白已是松了口气抬起了头。他可不知道刚刚那一遭其实也算得上是暗流涌动了,犹豫一番,小心开口问道:“弟子斗胆,还望医师大人解惑,我这两位同伴如今到底伤势如何?可还有救?”
说起病人,闫昕澜心态不禁平整许多,那张略带笑容的脸上亦是不由的生出了一抹少见的愁容,却是没有贸贸然开口。
薛白察言观色,见闫昕澜这种神貌,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你这两位同伴的情况恐怕是不妙了,我昨日里第一时间已给她二人诊断一番,说来恐怕是时日无多。”
闫昕澜终究还是开了口,这种事情怕是隐瞒不掉,早晚要让人知晓。她方才不说,只是想让薛白在心态上有个自我意识的过度,免得一时过于惊诧,再生意外。
她毕竟身为医师,这诊病断症的本事还是不弱的。一眼下去,自然看得出薛白现在的状态也极为不好。瞧那眼眶泛红目有血丝,外加嘴唇干裂形神虚乏,分明也是神气两虚全靠心力撑着的大疲之状。
这种时候万一受点外界的猛烈刺激,轻则一口气昏迷过去,重则有可能伤及心神内腹。到时候一口心血出来,以他此时的疲惫虚乏状态,很可能直接要了小半条命过去。
薛白闻言,脸上直接唰的白了。好在他之前已考虑过这种最坏的情况,是以心神还算稳定,没有闹一处吐血昏迷的惨剧出来。
只是这消息无论如何也不是他此时能坦然接受和消化的,他虚白着脸抬头看向闫昕澜,神色中生出几分不甘:“我这两个同伴难道就没有丁点活下去的可能了吗?”
这小子……看上去倒算有情有义……
闫昕澜瞄了眼薛白,心中忽的闪过了这么个念头。她其实从一开始看到薛白的时候,脑子里隐约已经有了点腹诽的想法。毕竟这一男两女的组合,在她这种性子的人想来,其中分明有点猫腻的样子。
不过眼下倒也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