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昕澜却是摇了摇头,并没回答闫夕月的疑问,反是开口道:“你还记得我刚刚跟你说过的有关安经年和他那两个同伴的事情吧。”
这一刻闫夕月有些后知后觉的明悟到了什么,她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有些迟疑的抬起头,忧心的看向闫昕澜道:“你……你不会是像当年师傅那样……也去问了这叫安经年的弟子了吧……”
这一刻闫夕月脸上满是担忧和心疼,当年那件事情……真的是……
然而闫昕澜却是突然笑了,那笑容里有三分苦涩又有三分无奈,剩下的则是似乎强撑出来的无谓和洒脱。她把目光移向了了门外,就这么静默了几息,才得开口似笑道:“今日的事情怎么可能跟当年一样,我自然也不可能像师傅那样去问。”
闫夕月顿时松了口气,已经多年来少有这般心惊胆战的她暗自压了压躁乱的心神,小心问道:“那你这是……”
闫昕澜此刻似乎已经从刚刚那种消寂的状态中缓过来不少,她脸上的笑容多了两分自然,闻声开口道:“我只是当时突然觉得这种情况有些熟悉,所以刻意刁难了他一番,想看看他的心性。所以就问了问他如果我不肯尽心救治他的同伴,他会做如何想法。”
闫昕澜这话说的有几分轻描淡写的意思,只是闫夕月听得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她极为小心的留意了一下闫昕澜的神色,这才装作无妨无事的笑着开口问道:“那结果如何?”
闫昕澜目光又是看向了门外几息,这才回过头来冲闫夕月笑道:“结果自然是好的,不然我今日又有什么必要特意跑来这归来院中寻你。”
闫夕月目光中分明闪过一丝忧心,她太清楚自己这妹妹口是心非的伎俩了,可是这种时候她又能如何?只能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闫夕月同样露出了一抹笑容,开口道:“你要是这么说,我倒是很好奇他当时是如何回答的了。”
闫昕澜神色恍惚一瞬,随即扭过头来,冲闫夕月笑道:“我问他作何感想,他答我恨却不恨,只是不甘不满。”
闫夕月微微一怔,不免想到了当年那事。不过旋即就回神过来,稍一琢磨便是笑道:“这答案倒也寻常吧,而且你又如何知晓他是真心实意如此的说?”
“我实力虽然不如老姐你,但是眼力还是不差的。更何况面对一个炼皮境的弟子,还不至于感应不到他体内的血脉波动。他若说了假话,气息无论怎么遮掩,也都该有几分异样的。”闫昕澜神情笃定,“毕竟又不是什么前辈高人,能做到气息全无生机尽敛又或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地步。”
闫夕月倒是恍然,暗道自己这会儿还真是心绪乱了,却连这点小细节都没想到。她回神正要附和一句,就听闫昕澜又是开口:“虽然我没有必然的把握,不过料想十之八九是不会判断错的。以他这般潜力、品行和心性,你说当不当的了一句好苗子?”
“若是如此,那倒值得你这句评价了。”
闫夕月微微点头,抛开脑中那些杂乱念头稍稍冷静下来后想想,这么一个炼皮境的小辈,倒也真的算得上好苗子了。
这一刻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扭头冲闫昕澜笑道:“那你今日此来,不会是想让我把他收入咱们这归来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