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这里还有件事要吩咐你去办。”
“师兄尽管交代就是,小的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那弟子几分飘忽出神,不过好在听到聂师远的声音立刻回神过来,眼见他望来,顿时低眉顺首几分慌张。
他怕的是自己刚刚怠慢出神的态度热闹了聂师远,如果这位真的恼怒起来,可没他的好果子吃。
不过显然这家伙担心过了,聂师远刚刚心思也不在他身上,自然不会在意他的这点出神恍惚。相反见这家伙几分慌乱,反倒是颇为和煦的开口道:“你也不用太过慌张,这次的事情绝对没什么难处。”
那弟子倒是安稳了几分,更是低眉俯首:“还请师兄示下。”
聂师远下意识的想要开口,不过刚刚出声就又闭上了嘴。他刚刚的注意是想让这小弟先行去传话一番,不过想想怕也几分不妥。如果真的言语传话,这小弟这边他可也不太放心的了。虽然早晚还是要清理掉,但在这之前多半点风险都不是他聂师远想看到的事情!
而且真要让这弟子亲自去传话,到时候薛白说不定也会盯上这家伙,那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种隐患!
如此一来,那就不能给这弟子透露什么言语之类的,还得是用书信密令之类的妥当!
想来以这小弟的胆量,是绝对没有胆子私下拆封自己的信件的,自然也就不用怕里面记述的东西会泄露!
到时候只要在这信件上注明自己的目的,约见的意图跟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届时只要等着安经年上门就好了!如果对方不肯上门,那就另行再论。
总之只要自己不再信中暴露自己的字迹、文风、身份,想来安经年就算拿了书信,也没半点办法找出自己的身份的。
而且到时候完全可以让这小弟避开安经年的注意,私下里把信件放到什么显眼的地方。反正只要能保证安经年拿到手即可,也完全不用承受安经年会循着这弟子找到自己身上这种风险!
眨眼功夫聂师远已经想到了更为妥当的办法,刹那回神过来,也不理会那弟子,直接转身去了一侧书房。
书房里文房四宝一应俱全,笔墨纸砚也都上等。聂师远随手扯了一张白纸,又是亲自动手磨了磨,只等一股熟悉的墨香传来,聂师远才惬意的提笔疾书。不过刚刚写了两三个字,又是恍然醒悟过来。匆忙毁了这一张,又是重新换了左手提笔,生疏的书写起来。
那弟子杵在一边扫了一眼,也不敢多看,免得惹了聂师远不快。只等过了二三十息时间,听得书桌上略微一响,聂师远这才放下了笔,露出几分满意笑容。
只等片刻墨干之后,聂师远才将信纸一折,转身招呼了那弟子过来。
“你且带着这封书信去找那安经年,寻个他不在意的时候将这东西放在他绝对能注意到的地方,直等确认了他亲眼看了,便来汇报就是。”
那弟子倒是几分疑惑,不过又怎么敢问聂师远。反正聂师远交代的事情他只管照办就是,也无需弄清楚个中细节,忙是俯首低头双手接过道:“师兄放心,小的绝对不负所托。”
“如此就好,不过切记不可让那安经年发现。另外一旦确定对方看了内容,小心来报。”
聂师远不厌其烦的叮嘱了一遍,他可不想平白无故因为这点小疏忽而闹得自己承担不必要的风险,那可是得不偿失。
这弟子虽然不太了解这封信的轻重,但至少聂师远此时的态度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他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哪儿敢有半点的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