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空气有些沉闷,大多数学子还是处于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有那么一瞬间,容恕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当初在上高中的感觉,只是物非人非,一切不复当初模样。
“百里先生昨日染了风寒,今天不能给大家上课了,大家自习吧!”
有一男子突然起身,朝着在座的学子们说道。
今天第一节本是百里兮禾的琴法课,前天那人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说生病就生病了?
片刻,整个室内的人数便寥寥无几。果然,不喜欢上课是大部分人的通病,就算换个时空也还是一样。
雒琪瑶拍了拍容恕的肩膀问她要不要去如厕,她摇了摇头,雒琪瑶只好一个人出了房舍。
过了片刻,却听到有人高呼:“哇哦!大家快来听听嘉禾公子这是写的什么?”
从百里嘉禾手中抢走书卷的是一个长得有些瘦巴巴的男子,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看他那龇牙咧嘴的样子就不像是什么正经公子。他不怀好意地看着百里嘉禾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翻开手中的书卷读了起来:
“第一章书生和玉。有一块玉经过上千年的修炼,终于修得了人形。玉如今的主人是一位落魄书生,这块玉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也是他的传家之宝。
有一日,书生准备把玉拿去当铺典当了,已经修成人形的玉一听主人不要他了,瞬间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心灰意冷之后便跳到地上摔碎了。
碎了的玉,是没人肯要的,但是书生却将碎玉包裹起来,一直带在身上。玉不懂书生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直到后来的一天,书生来到了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里,那时他才明白书生当初为何要将他典当了——”
“这是我的,你还给我。”
男子读得丝毫没有任何感情,众人却听得津津有味,只是还没听到后面的内容,便被那百里嘉禾给打断了。
百里嘉禾想要从男子手中抢过他的那卷书,男子却将书卷传给了身旁的另一个男子,百里嘉禾又去另一个男子手中抢书,可那人却又将书卷扔给了身后的人。
“百里嘉禾,你那龌蹉思想在这篇文章里可是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啊。什么玉,什么书生的,写的不就是你和那位忘忧国断袖太子的苟且之事嘛。”一开始抢书卷的男子挑衅道。
室内的学子本来还是挺少的,可经过男子那一大嗓门,门口突然聚集了许多人,自然都是来看热闹的。
百里嘉禾身体孱弱,自是挣抢不过那男子的,只是一味地重复着:“还给我,那是我的。”
容恕作为时空使者,一些异时空之事她是不便插手的,时空管理局也有明文规定,不准破坏时空准则。
可如此欺人太甚的场面,她确实不该置身事外,就算是站在一个普通人都角度,她也得帮。更别说百里嘉禾还是百里兮禾的弟弟,雒琪瑶喜欢的人。
在书院的这些日子,有雒琪瑶跟她作伴,她也不会感到太无聊,百里兮禾又待她很好,这份情她还是要还的。
“把书卷还给他。”容恕起身,朝着那男子说道。
男子只是不屑瞧了一眼容恕,并没有想要罢休的意思。
百里嘉禾一脸的惆怅,而那抢了书卷的男子则是一脸的得意。容恕心知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却又不知如何出手帮百里嘉禾。
这时,雒琪瑶挥鞭而来,震惊了全场,所有人几乎都躲得远远的,唯恐会被那条鞭子打到。
雒琪瑶手握鞭子,步履匆匆来到了百里嘉禾身侧,眼眸中流露出的是丝丝担忧之色。
雒琪瑶并未收鞭,目光如炬盯着那抢了书卷的男子斥责道:“放下!”
男子不为所动,坐到一旁的桌子上翘起二郎腿嬉皮笑脸道:“雒琪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上这小白脸了。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啊,他不仅是个病秧子,还是个断袖——”
“雒寥之,给我闭上你的臭嘴。”雒琪瑶恶狠狠地打断男子的话,不过看这两人的样子,倒好像是认识一般。而且刚才雒琪瑶称呼男子为“雒寥之”,同样是姓雒,关系肯定不一般。
容恕正在观察这两人是何关系时,雒琪瑶的二哥雒寂之走了进来。
雒寂之不紧不慢地走到雒琪瑶和雒寥之面前,先是看了一眼雒琪瑶,而后又对雒寥之道:“你不好好在你的地方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还有你来书院是来读书的,不是来惹事的,你是想让我这个做兄长的将此事告知父亲吗?”
刚才要不是有人跟他说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雒寥之跑到一甲院来了,他也不会这么急着赶过来。
听此话,莫不是这二人是兄弟?
容恕的目光在雒寂之和雒寥之身上游离着,可丝毫看不出这两人有何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