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蒙一口应下,面上微微笑意,心底却已磨刀霍霍。
当年长盛王朝上至王族下至权贵,几乎都成了刀下亡魂,也只有他的外祖家,因为早早地向羽国投降并贡献了军队,才保住了全族上下。
如今在羽国人的眼中,唯有他的外族一家出自前长盛王朝,如今苏栎拿此物来他府上,其目的不言而喻。
“九弟放心,”苏蒙勉强一笑,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为兄自然应当帮你好好查询此物的来历,查清楚苏珩想要做什么。”
偏偏苏栎仍处于洋洋自得中,并未察觉任何异样:“如此自然是最好,至于那苏珩的图谋,自然是......”
四周分明没人,苏栎却压低了声音,在苏蒙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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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的羽国。
鲜血沾满衣襟,顺着泛着冷光的长剑蜿蜒流下,嘀嗒一声,滴落至地。
头顶烈烈阳光直射,晒的皇城的地砖都有些反光,晃了人的眼。
秦瑾瑜握剑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被贯穿的人体、汩汩的鲜血以及眼前这把剑,似时从远古吹来的风,开启了她尘封多年的记忆。
当年在魏皇寿宴之上,有侍卫为了营救魏皇在刺客的攻击下血肉横飞,眨眼间便由鲜活的生命变成了死尸。
当年的记忆过于惨烈,这些年来出于自我保护,她一直选择性遗忘当年的事情,如今面对着这并不相似的场景,她竟回想起当年的惨状来。
秦瑾瑜怔在原地,周围的人也都齐齐怔住,目光于她手中长剑落下,再游离到那被她一剑刺入胸腹的苏栎手下的身上。
方才苏栎的属下拔刀欲行刺苏珩,危急关头,被秦瑾瑜一剑刺死。
秦瑾瑜从前虽然计较了些,若是有人得寸进尺的惹她,她一般都会报复回去,却从未杀过人。
今天......是第一次。
她怔怔地将剑抽出来,看着刀上所沾染的鲜血,手一抖,刀掉落至地。
随后苏珩似乎扶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秦瑾瑜茫然地看着他,只见他嘴巴一张一合,却什么也听不到。
周围人影晃动,阳光依旧亮的刺眼,秦瑾瑜如置身于梦中,恍恍惚惚地跟着苏珩一路前行,她感觉到自己在这途中似乎也有何人说话,脑子里却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消散不掉。
不知走了多久,苏珩停了下来,对着前方的宫殿猛然跪下:“儿臣求见父皇!”
他声音高昂,即便是在里面的人也能清晰地听到外面的声音。
秦瑾瑜被他一拉,也跪了下去,膝盖触及坚硬的地砖,痛楚唤回了她的神智,秦瑾瑜定睛一看,方才意识到苏珩竟一路带着自己以及之前的士兵,一路来到了羽皇的寝殿外。
苏珩话音未落,羽皇原本紧闭的寝殿门轰然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双鬓都泛白了的老太监,手中拿着长长的拂尘,一脸悲怆之色地走了出来,随后在门边站定。
苏珩面色稍变,就连呼吸声都急促了些。
秦瑾瑜心中同样砰砰直跳,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那太监面上的悲伤之情更甚,沉默了半天,直到跟随在他身边的小太监三番五次地用眼神提醒,他才勉强地开了口。
这一开口,惊天动地。
“陛下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