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瑜......”魏清宸忽然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德妃:“母妃,事情未必没有回旋的余地,秦瑾瑜生性善良,最为注重血脉亲情,这些年来对我也还算亲近,我更是救过她的性命。若是我们向她寻求帮助,她定不会放任不管,父皇和二哥都如此看重她,只要她肯为我们说上几句话,这皇城未必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至于外祖父和舅舅,他们待您一向不好,便由着父皇除去他们又如何?”
“秦瑾瑜?”德妃冷笑一声:“旁人随便做点戏,你就真的以为她有多重要了?且不说她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帮你,就算有,恐怕也不会伸出援手,对于我这个杀人凶手,她恨不得我死,又怎会出手?顶多能做到保你不死罢了。”
最终魏清宸还是没有说好与不好,只是说:“让我回去想想。”
“亏你还是个男人,竟如此优柔寡断,”德妃显然不太看得上这样的儿子,嫌弃地挥了挥手:“回去吧,我看你还能想出什么花样。”
魏清宸走了之后,德妃没有像以往一样骂儿子不争气,而是对着之前来报信的宫女招了招手:“让王妃多劝劝清宸,到底该怎么选,她自己清楚。”
“您放心,”宫女松了一口气:“王妃是您安排的人,自然是跟您一心的,四殿下又最为看重她,肯定很快就能做好决定。”
“嗯,”德妃还算满意:“去吧。”
在这个局势紧张的时候,到底还是皇室先对着朱家发难了。
朱家的罪名虽多,有实质性证据的却有限,亲近于太子的臣子并没有从手中选出最有利的证据,而是就着十公主遇刺一事大做文章,虽然没有明说,怀疑朱家人想要刺杀公主的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朱家人自然不可能应下这样沉重的罪名,这事儿闹了两天也没有个结果,这两日的折腾看似是闹剧,却是战争的开端,早已站好队的臣子们这个时候愈发的小心起来,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会对自己所在的阵营造成不良的影响。
而魏皇的病似乎越来越重,起初还能坚持上朝,最后连来都不来了,直接让太子代替他上朝处理政事。
就在太子的人质疑朱家人有刺杀公主嫌疑的第三天,魏清宸派人送了密信进宫。
德妃拆开看,嘴角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随后将这封密信放到烛火的上方,看着它在条约的火光中一点一点的化为灰烬。
信中没有称谓和问候,更没有长篇论调,空荡荡的纸上,唯有一个黑漆漆的字,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狰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