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宋将军的女儿,肯定是听说过这样的事情的,如今军队里的男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清心寡欲。
宋语亭怔了怔。
所谓军奴,大概就是做那事的军妓。
宋语亭是听说过那些人的惨状的,可是别说她了,连爹爹都管不了这样的事。
因为士兵们需要,而那些女子,一般都是犯官家眷。
爹爹说,犯官家眷虽然没有主动作恶,可是她们享受了父兄们作恶带来的钱财和奢靡的生活。
若是不一起处罚,将会民心不稳。
他亦看不惯这样折辱女子的事,可是作为一个臣子,他亦只能如此。
军奴皆是圣旨流放的。
若是轻易放掉了,便是抗旨不尊,他承受不了这样的后果。
宋语亭问:“你的军营里,也有这样的事情吗?”
何景明怔了怔,叹息道:“亭亭,朝廷的每一个军队,都有这样的事情。”
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恻隐之心。
很多女子虽然没有谋财害命,可早已经是父兄劫掠旁人的帮凶。
如果轻易放过这些人,那被犯官欺辱过的平民百姓,要如何才能出气。难道还要他们看着仇人吃香的喝辣的,活的平安喜乐吗?
那对百姓太残忍了。
宋语亭低着头没说话。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样的事情。
何景明看着她,心里突然有点后悔,本不该带她出来的。
让她做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也挺好的至少没有那么多烦恼。
宋语亭又看向窗外。
那胖子还拖着那个女子往前走,可从斜前方,却冲出个男人来。
那男人喊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民女,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上前一步,一拳将人撂倒,喊道:“父老乡亲们,我先带这位夫人去看伤,劳烦这位大哥,帮我把这登徒子送去京兆府衙门。”
胖子躺在地上嗷嗷喊痛,又被人踢了一脚。
“喊什么喊,再喊还打你。”
周围的老百姓见有人出头,纷纷出声,一起将人捆了送走。
宋语亭看向何景明:“那接下来怎么办?”
何景明道:“接下来,京兆府会找不到那女人,也找不到那男人了,证据会告诉他们,是陈家杀人灭口。”
何景明牵着她的手,“没有吓到你吧。”
他自己觉得挺爽快的,可亭亭是个柔弱的小姑娘,若是接受不了,以后再做这样的事情,就不好让她知道了。
宋语亭摇摇头:“我没那么胆小。”
何景明一笑:“那就好,我送你回家,改天再来看你。”
宋语亭却拉住他的衣袖,指了指酒楼对面的墙角,那里有个扛着糖葫芦的老伯。
草垛上插着一串串糖葫芦,个个鲜红的山楂果子上,裹着晶莹透亮的糖汁,引人垂涎不已。
何景明失笑:“你还爱吃这个?下去我给你买。”
宋语亭道:“我没有吃过么,只听语宁说过,一直都想要,可是没有机会出门。”
何景明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走出酒楼大门,走到老伯面前。
何景明问:“你要几个?”
宋语亭纠结了一会儿,小声道:“我能全要了吗?”
拿回家慢慢吃。
何景明从荷包里拿出银子,递给老伯,笑道:“我家姑娘说全要了,你看够不够。”
老伯道:“这太多了,我找不开啊。”
“不用找了。”何景明拿起人家的东西,“这个也给我一起拿着就好。”
不然,他暂时还不想握着一把糖葫芦骑马,那情形肯定不怎么好看。
宋语亭笑眯眯地拿了两根下来,一根喂到自己嘴里头,一根递到何景明面前。
她本意是日何景明接住的,谁知道对方却就着她的手,干脆利落地咬了一口。
吃完了还说:“亭亭喂的,就是甜。”
宋语亭整张脸红成了煮熟的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