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语亭朝他翻白眼。
“你也知道自己在瞎胡闹,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哪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害怕吃药的。”
何景明单手抚上她的脑袋,“我就是这样啊,可是你已经落我手里了,怎么样也逃不出去。”
宋语亭小小声来了句:“我也没打算逃。”
何景明怔了怔,心里头……便是一阵阵柔软的甜蜜。
她为什么……会如此勾人喜欢呢。
何景明轻轻叹口气,不管前世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伤害她的人,是前世的人,不是自己。
可是今生今世,他断然不会再让她受那些苦难。
也断然不会放手。
当初因着绝色的美貌而喜欢上她,到了今天,宋语亭已经是他心尖上最柔软的一块肉,无论如何也割舍不掉。
若是非要舍去,便是锥心之痛。
何景明面上没有丝毫变化。
前世的事情,既然亭亭没有说过,他便当做不知道,今生便是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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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最后还是被送去了西境。
南王夫妇跪在御书房前求了半日,好不容易求得陛下有几分心软。
太子却轻描淡写来了句:“父皇,今儿皇后娘娘请儿臣用膳。”
唯有这一句话,瞬间打消了皇帝的念头,李信劫持的是宋皇后娘家的亲侄女儿,是宋将军的亲生女儿。
他若是放了李信,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天下人,你是功臣之女又如何,被皇族子弟欺压了,也只能受着。
这样的话,只怕寒了万千将士的心。
最终也没能成行,唯一的恩赐,便是免去了李信被剃头,皇帝与护国寺说了一二,那群大和尚信奉慈悲为怀,也便罢了。
事情已定,也没必要给人这般羞辱。
对于宋家,跟李信被流放相比,显然是另外一件事更重要,更牵动人心。
二月初,朝中开朝,衙门开衙。
宋将军终于从北疆出发,回京来了。
接任北疆兵权的人,不是皇帝派去的,而是宋将军的副将,辛将军。
而何景明那支军队,竟然还在他自己手中,如今交给节度使暂时带领。
二月初五那日,何景明来了宋家。
他再次穿了英气勃勃的铠甲,站在清辉院里,跟整个院子清雅柔软的氛围格格不入。
穿了铠甲的何景明,自然便带了杀伐嗜血的味道,那是来源于多年征战的血煞之气。
平日他如翩翩佳公子,站在那里与旁人不同,这一身铠甲,仿佛激发了男儿血性,让人禁不住跟着他热血沸腾。
宋语亭快步走向他,笑眯眯道:“你今天怎么又穿了这身衣裳?”
第一次见面,他就是穿着铠甲。
宋语亭想一想,就觉得好遥远。
那时候他眉眼如画,却气质凛冽,让人觉得高不可攀,现在看上去,却只有满心欢喜。
何景明笑道:“不好看吗?”
“好看呀,太好看了。”
“你喜欢就好。”何景明轻轻一笑,“我今天就要去京郊大营了,那儿远一点,可能十来天才能回来一趟,先跟你说一声,免得你想我。”
宋语亭眨眨眼,问:“你不留在京里吗?”
“不留了。”何景明道,“大男人家的,不能总是英雄气短。”
“哦。”宋语亭闷闷不乐应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不该拦着何景明,可就是不大开心,这些日子,何景明天天过来陪着她玩笑,陡然之间,他又要走了,十天半月回来一次,恐怕到时候,自己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模样了。
何景明无奈哄她:“不气好不好,我前面都没敢跟你说,就怕你不高兴。”
换个角度想,若是亭亭突然要走,十天半月见他一次,他也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恐怕自己不生气也要着急的。
何景明只能做小伏低。
宋语亭撇嘴:“没有生气,我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就是不太开心。”
“对,我们亭亭是最深明大义的女孩子。”何景明温柔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等我回来。”
宋语亭敷衍地点头。
何景明转身欲走,却被人从身后抓住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