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到洗手间里,打开水龙头猛地往脸上泼了好几把水的高原,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镜子里那个湿了头发,眼底有着淡淡青色,唇色发白,跟一个疯子一样的女人。
她觉得镜子里与自己四目相对的人有些陌生。
她突然想起,今天也是在这个地方,在听到林童的那个问题之后,她整个人都变得空白,浑身的血液仿佛被冻住了一样,停止了流动,也就导致着她似乎没能用脑子好好思考,只能凭着第一反应,鬼使神差地答了四个字。
“我不能说。”
如果祝可以能早一点把钥匙扣给自己,她想,自己肯定不会说出这四个字,让林童二人嬉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心满意足地离开。
都怪少女,晚了那么一步。
高原面无表情地敛睫,伸出发着抖的手,慢慢关上了水龙头。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的话,本文下周或下下周就要完结了,然后慢慢码番外。
我真的好累,好累,好累,写到最后感觉在玩单机游戏……想赶紧完结,然后想去蹦极或蹦迪,反正就是蹦沙卡拉卡,啊
第43章 第43课
等到讲完卷子的那个下午,关于祝可以身上的那个八卦,已经传遍了信都的各个角落。
小道消息总是如此,添油加醋来源不明,某些细节仿佛是某个热心朝阳区市民藏在了屋梁上或者桌子底下,目睹了全过程,然后绘声绘色地把一些当事人都不知道的细节往外传输着。
一旦有人说‘哎呀我去不可能吧这有点扯淡啊’,一群真的勇士则群起而攻之,谓之曰八字真言‘空穴来风,必定有因’!!!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05版的《现代汉语词典》里面,已经把空穴来风的意思给改了。
现多用于比喻,消息和传说完全没有根据。
祝可以窝在ktv的角落里,听着小方搜集到的各路情报,以及一群八卦而来,灰溜溜地又被他骂了回去的各方牛鬼蛇神的聊天记录,发了很久的呆。
这是什么狗屁扯淡的无中生有???
她慢慢转着眼珠子,睁着迷茫的大眼睛朝他发送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是,现在的女明星吃多两口被传怀孕就算了,为什么,我一个青春美少女,体重从来没有上过100斤,根正苗红五讲四美三热爱——”
小方适时喊停:“小可以,讲重点。”
她来来回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又磨了磨牙:“竟然传我有了?孩子他爹还是蒲京???说我是性转版江直树就算了,他妈也不想想江直树会生小孩吗!!!”
她实在是忍不住,少有地爆了粗口。
小方沉默了一下:“江直树会不会生小孩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绯闻对象竟然是我们老班。”
不远处的蒲京耳朵红了红,面上有着几丝窘迫,也很是不好意思。
半晌他又缓缓皱紧了眉头:“这太荒谬了,仅凭几句不连贯的话,以及生病请假,两个毫无联系的事情,就能够搭成一条找不着边的八卦?”
小方认真的样子像是一个混饭圈的粉头:“不是,现在粉cp都这样,cp不互动是避嫌,互动是暗搓搓秀恩爱,同框即撒糖,交谈即上床——”
许随眼神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他一噎,赶紧伸出手到嘴边,做拉上拉链状,不再出声。
钟徐友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脸色阴沉的许随,心想大家能不能赶紧闭嘴啊。
这现在是讨论江直树袁湘琴的重点时刻吗?
现在要想的,难道不是澄清他们两人压根没什么,并官宣那正宫娘娘正是这位浑身泛着浓厚的杀气,若不是旁边的祝可以拉着他的手,怒气几乎要克制不住,冲天而出的少年。
“既然是说你当时不知道去什么地方,那就公开不就好了,就说你当时是去高原——”
“不行。”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喝止,无他,正是深陷传闻旋涡的两位当事人。
蒲京轻声道:“肯定还有其他的办法,要是就这么把她退出去,不就等于把可以从火坑拉出来之后,把高原再推进去吗?”
钟徐友不赞同地摇摇头,却没再说话。
在他看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没有流言蜚语就算了,现在这个时候,除了把事实讲出来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更何况,他觉得家暴这种事情,过错方又不是她,为什么不敢把事情告诉警察和老师,难道说她不知道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吗?
不过最主要的是,他和高原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就是了。
胳膊肘往里拐,帮亲不帮理,他就是这么没原则。
纠结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问许随:“阿随,你怎么说?”
许随漫不经心地捏了捏祝可以的手,力度很小,开口的声音悠长且轻淡,看不太出喜怒。
“一澄清,二官宣,三把造谣的人揪出来,教训一番。”
包间里的灯流光溢彩地闪烁着,照下来的时候却怎么也拨不开室内的昏暗,众人看不清他的眸光,只能听出他话里带着的阴森和寒凉。
“哪张嘴把谣言传出去的,就把哪张嘴的牙齿全部打碎,哪只手把谣言敲出去的,就把哪只手的手指一一折断。”
听得周围的人坐立不安,寒毛瞬间竖起。
总觉得听着像是不太可能,在刑法的边缘危险试探的事情,但又隐隐觉得,凭借着许随的能力,他完全会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