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鸣梧仔细聆听,很快,他就感觉到风中那似有若无的马蹄声,作为一名御林军中的猛将,他的判断力也绝非一般。
“苏将军,似乎……有马蹄声?”唐鸣梧看向苏雨亭。
苏雨亭神色淡定,并没有回答,但是风中夹杂过来的隐隐马蹄声,他自然也是听到了。
该来的,终于是要来的。
只过了小片刻,那马蹄声便清晰起来,就像天边隐隐响起的雷鸣声,一阵低沉的声音开始钻入城头每一名将士的耳朵里。
御林军乃是王牌军,这些御林军连续几日守护城头之上,已经有些乏倦,但是这突然传来的如同雷鸣般低沉的马蹄声,就像一个重重的巴掌将一个恹恹欲睡的人打醒,城头上所有的人都打起精神,抬眼向苍茫的地平线望去。
白皑皑的地平线,灰白相间,并无任何异象,但是很快,所有人都看见,自地平线上,有影子在蠕动,那团影子一开始很小,但是慢慢扩散,没过多久,整条地平线都黑压压的一片,庞大的阴影,就如暴起的海浪一般,迅速地向这边推过来。
大地震动起来。
遥远的地平线,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
黑压压的骑兵,如潮水般正往京城这边涌动过来,风卷残云,速度奇快,骑兵团的马蹄声,就如同低沉的雷鸣,经久不息,而且那低沉的雷鸣声越来越大,气势惊人。
二十骑一排,以稳定的速度,如海浪般卷过来。
唐鸣梧望着那黑压压的铁骑大军,眉头展开,脸上显出喜悦之色。
毫无疑问,那是西北军。
是太子带回来的西北骑兵,他豁然拔出刀,高高举起,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扬刀高声叫道:“弟兄们,太子殿下回来了!”
一时间,城头的将士们都拔出刀来,就如同看到自己的亲人归来,欢呼起来。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苏雨亭如同石像一般,矗立不动,遥望着那渐渐奔腾而来的铁骑兵团,那张俊朗的脸上,苍白一片,凝重无比。
铁骑如海,旌旗招展。
最前面,一方大大的军旗高高举起,迎风招展,军旗之上,绘着一个大大的“燕”字。
如潮水般黑压压的骑兵团,风驰雷电,人如虎,马如龙,金戈铁甲,剑气寒霜。
这些骑兵,看起来都是训练有素,虽然都是在全力奔驰中,但是却阵列有序,两翼铁骑突前,那都是西北骑兵,两翼中间,则是御林骑兵在前,中间则是簇拥着韩漠的八百风骑,风骑之后,则是胡家的世家骑兵和临阳郡的城守骑兵跟在后方。
胡家子弟,个个习武,这支世家骑兵的战斗力,绝不弱于西北骑兵。
上万名骑兵,井然有序地奔驰着。
……
城头的欢呼声,随着铁骑军团越来越近,声浪渐渐弱了下来,因为已经有不少人看见,骑兵阵列中飘扬的旗帜,除了“燕”字旗,更出现了让人惊讶的“韩”字旗,甚至还飘扬着“胡”字旗。
唐鸣梧已经沉下脸来,错愕地望着已经逼近城门的军队。
如果是太子的军队,怎么打出了“韩”字旗和“胡”字旗?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声势浩大的骑兵团逼近燕京城,距离燕京城几里处,两翼骑兵已经停下来,中间的御林骑兵也停了下来。
很快,在城头的御林将士们的注视下,那惊天动地的马蹄声静了下来,骑兵们全都听了下来,那冰冷的盔甲刀枪,让城头的将士们感到了一阵肃杀的寒气。
城下的御林骑兵阵缓缓散开,让出一条道路来,但听得又一阵马蹄声响,十余骑疾风般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人如虎,马如龙,人既矫健,马亦雄峻。
当先一人,一身银甲银盔,身披黑色披风,手拿铜棍,面色看起来颇有些疲惫,却异常冷峻,自有一股冷酷寒意。
他坐下马匹,看似很普通,但是速度奇快,矫健无比,识马之人只看一眼,就知道那是千里挑一的绝世良驹。
这一人一马,正是韩漠与他的爱马绝影。
在十几名风骑骑兵的簇拥下,韩漠驰马出阵,在城下停住,抬起头,望着高高城头上的苏雨亭,面色冷峻,猛地一抬手,举起了手中的血铜棍。
一时间,骑兵们也都拔出兵器,高高举起,怒吼着,就如同群虎怒吼,惊天动地。
人喉马嘶,气势磅礴,壮观不已,城头上的御林将士也都是骁勇之士,此时看到来者的气势,竟都是心中生寒。
等到众人声音静下来,韩漠才盯着苏雨亭,劲气到处,声若轰雷:“卿本佳人,奈何为贼?苏雨亭,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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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五章城外尽杀声
寒风呼啸,天地昏暗,城头一士,城下一士。
不到两年前,二人曾联手退敌,同生共死,但是时光如水,风云变幻,东燕最耀眼的两颗后辈星辰,此时却是刀兵相对,成为你死我活的敌人。
他们曾同食肉,共饮酒。
但是今日,他们手中握住的,是银枪,是铜棍!
我于城头观君,君亦于城下见我。
天地间,一片宁静,只有那万匹骏马的低嘶声,在寒风之中,含着说不尽的杀意。
韩漠率领着手下的骑兵军团,每人都配有干粮水袋,千里奔袭,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燕京城下,这支骑兵军团给城内军队,带来了巨大的震慑力。
唐鸣梧感觉的自己的心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