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季温良家属吧。这个病人太不像话了,他自己把针给拔了……对……现在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后面的话封铭没有再听,他跑到输液室,果然没看到季温良的身影。
“那个……先生,这个给,给您,祝您用餐愉快。”大概是注意到他脸色的不对,送餐员有些小心翼翼地递上外卖。
封铭摸了一下餐盒底部,已经凉透了。
他先给季温良打了电话,仍然是关机的状态,又打车到他的家,这回备用钥匙把门打开了,人却不在屋里。
问了几位同事,都说没有他的消息,最后还是宋杰提醒,季医生是不是回他父母的家了?
辗转了几次,才要到地址。
封铭怎么也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拜见对方的父母。
“你是……”开门的是季母,兴许是天气寒冷的缘故,套了一件灰色的针织衫。
“伯母好,我是封铭。”
季母迟疑了一下,透过滑到鼻梁的金丝眼镜从上到下地扫了封铭一遍,张着嘴好半天才啊了一声。
“哎呀你这孩子,这么冷的天,怎么穿得这么少,也不套个外衣,呦这袖子都湿了,快,快进来。”
一声“孩子”,让封铭心中一阵动容,他踏入玄关半步,又马上停下了。
裤脚的泥水正滴滴答答地往白瓷砖上落。
季母找到拖鞋,见封铭不动,低头看了一眼。
“哎呀没事儿,这地板还是早上拖的,走了一天早不干净了,进来吧,”又转过头喊道,“老头子,快出来!家里来客人了。”
季温良也从卧室走了出来,他看是封铭,又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