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挽歌刚醒来疲倦,听着念青说了会话就又睡下了。
禁令已经撤了许久,身子稍好些墨挽歌就在崇教殿里走走,又过了几日就带着念青出去外边走了。如今她越发不愿意说话,一日下来,念青都难以听得她说上一两句话。
赵元休似乎是忘了她这个人了,许多日没有碰到面。念青没在墨挽歌面前提起赵元休,就仿佛没有这个人似的。墨挽歌也从不提起赵元休,这般反而乐得自在。
五月初,墨挽歌的身体已经很恢复得很好了。每回出去走,她都许久才回来。而念青每每询问,她都是摇头说随意走走罢了。
念青担心她不说话会把自己闷坏,乐见于墨挽歌每日出去走。只是她担心的还有一事,就是虽然平时墨挽歌吃的东西也少,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日三餐一回都变成只吃了小半碗。
赵元休只是说不准太医为墨挽歌医治,但是墨挽歌的病已经好了,请太医来请平安脉不算是医治。于是眼看着太阳落山墨挽歌回来了,念青去请了个太医来。
念青请来的太医是赵元休的心腹,请得他来,也证明赵元休已经知道墨挽歌康复。或许,就是赵元休让他来的。其实不止太医是赵元休的人,贴身侍奉的念青是赵元休的人。
如今已经变得瘦骨嶙峋的墨挽歌没有拒绝他的请脉,大大方方地把手放在诊脉垫上。她的手腕洁白无瑕,之前受伤的痕迹都已经消了。念青连忙拿了手帕,放在上边。
太医搭在手帕上请过脉,登时喜上眉梢,跪地贺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有喜啦!从脉象上看,娘娘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啊。”
墨挽歌神色淡淡的,拿开手帕收回手,看了念青一眼就往寝殿走去。
来请脉的太医不明所以,抬头望向念青,用目光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娘娘怎么好像不高兴啊。”
念青是奇怪墨挽歌看上去像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顾不得多想,念青扶了太医起来,笑着从袖口里摸出赏银,“多谢太医了,太子妃有喜的事儿,你若是得空,就告知殿下,想来殿下还会有赏。”
太医笑眯眯地着收下了赏银,道:“这是自然。”
结果太子妃有孕的消息第二日就传遍了整个皇宫。李皇后更是喜出望外,送来补品等物不说,更是亲自来看了。
皇后看着骨瘦如柴的墨挽歌,心疼得厉害,指着念青便责问:“你是怎么照顾太子妃的?每日给太子妃的吃食都是敷衍着的不成!堂堂太子妃竟然瘦成这副模样……”
念青惶恐,忙跪在地上。虽然底下人多少有克扣,但是墨挽歌的吃食绝对是好的、也是够量的,只是墨挽歌一直吃不下,这才越来越瘦。
墨挽歌看着李皇后,摇头道:“母后,是我一直吃不下东西,不怪念青。”
李皇后皱了眉头,“那也是她侍奉不周!哪家主子怀有身孕,下人们不得变着法儿的哄主子多吃点的?”
李皇后又看向墨挽歌,看着她脸颊都没了肉,忧心道:“你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再吃不下也得多吃些!我听太医说,你身子一直不好,以后更得小心些不能磕着碰着了。想要这个孩子健健康康地生下来,得十二分小心着,最重要的是得放宽心态。连你身边的宫女都说你整日郁郁寡欢的。”
墨挽歌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小心些不能磕着碰着……赵元休火气一上来,哪里会管是否能够磕着碰着?他的力气又大,自己已经体验过两回了。在御花园时,有种他是要把自己打死的感觉。
李皇后又看向念青,吩咐道:“你以后更得好好照顾太子妃,要是哪里不舒服了就得立刻请了太医来!平日更得小心饮食,要少吃寒性的食物,多以温补的吃食为主。”
立刻请了太医来……自己被赵元休打了,又在御花园折腾了一番,以至于发热,也是他下令不准太医为自己医治,任凭自己自生自灭的。
这些话与其嘱咐念青,不如直接去跟赵元休说。墨挽歌暗讽,面上又笑了,“母后,实在东宫太过寂静。儿臣想,若是能够像侧妃那日请了好友进宫,三五好友聚在一起说话玩乐,想必儿臣这心情想必就会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