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急忙垂下脑袋,回道:“回禀殿下,若想同房,最少还得一月。”
“一个月,太长了。你们想法子,最多二十日。”赵元休直接命令道,手放在墨挽歌的发上,淋了雨,她的头发只是擦干了些,还有些湿。他顺着她的脸颊往下,一直温暖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微微用力,“本宫可真想弄死你。”
对于太子的命令,太医敢怒不敢言。寻常女子需要一月恢复,太子这会子就想着同房,又下了二十日的命令。太子是有多恨太子妃啊,这没养好就同房,对女子身体的危害颇大,可真是造孽。
墨挽歌任凭他把手放在脖子上,直接闭上眼睛了。
潘诗昀是跟着赵元休一道离开的。雨有些小了,她走在赵元休的旁边。
“殿下,太子妃这般,是否需要让两个美人来侍疾?”走出崇教殿,潘诗昀便问道。
“侍疾?哼,不需要了。她命比野草,左右死不了。两个美人是来侍候本宫的、可不是来侍奉她的!”赵元休冷然说道。
潘诗昀笑了笑,又担忧道:“那臣妾让人多去崇教殿看看,还是要让太子妃在崇教殿里好好养身子,不可再出来跑了。小产身子虚,万一吹了风,可得染上风寒了。”
赵元休现在一心想着的就只有墨挽歌故意摔倒使自己小产的事,异常的烦闷暴躁。要是平时这么说的话,他一下子就能想出是什么意思,可是这会他连应都没应。
看着对方没有理会自己,潘诗昀就有些许不自在。总觉得在自己身上长满了红疙瘩之后,赵元休对她就不复从前的温柔了,虽然还是自己在管家,但是总是有一种即将失宠的感觉。因为身上这些痕迹迟迟都没有消去,潘诗昀甚至在外人面前都不敢摘下面纱,且害怕跟赵元休共处一室。
送了太医出去,念青又折了回来,倒了杯水喂墨挽歌喝下。
“太子妃您这出去一趟就成了这个样子,以后你要是再出去,奴婢一定要跟着了。”念青说道,看墨挽歌喝水的动作,被吓到的心还是没有恢复下去:“太子妃你是不知道,当时奴婢们看见您倒在雨水里,可是丢了三魂六魄了,差点当场吓死。您说说,您可是怀了皇孙呢,您有个差错,奴婢们可活不了。”
墨挽歌喝完一杯水,又要了一杯,淡淡揭穿道:“那你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吗?”
念青一愣,倒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对呀,奴婢还以为肯定得被殿下责罚了,怎么殿下直接就走了,你没说要罚的事……这可真是奇怪。”
墨挽歌难受得紧,小口小口地又喝了杯水,混不在意道:“因为我是故意要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我是怀孕的人,可在他看来我怎么比得上肚子里的孩子?”
我听到了什么?念青几乎要把一双眼睛给瞪出来,握着拳头保持着几分清醒:“太子妃,你刚才说什么了?您说,您是故意害死这个孩子的?你说笑呢吧?”
墨挽歌看了她一眼,念青在听到这个话的时候也会质疑,怎么赵元休听这闲话就直接盖棺定论了呢?她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手擦破皮,应该是上了药了,又裹着一层布。
“太子妃你说话呀……你别吓我!”念青紧紧地盯着她,几乎是把心悬到嗓子眼。其实看着墨挽歌没了孩子还能这么淡定,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不敢确认。
“今日我小产,我也有一定的责任。但是,我并不是……”墨挽歌正视她,疲倦地眨眨眼。其实她想说:并不是故意摔倒。但是一想也不对,自己是明知踩上去会摔倒,还踩上去的。
最重要的不过是,不想生下这个孩子。
念青猛然松了口气,重重的拍自己的心口:“太子妃你可吓死奴婢了!”
她一双机灵的眼睛转了转,又道:“是不是侧妃她们在御花园动了手脚,太子妃你是中了他们的圈套了?对了!难怪这几日忽然就有那些流言,原来是为了骗你去御花园啊!”
墨挽歌没有说话,抿起了嘴。
“好一个请君入瓮!”念青恼得一拍手,“可是太子妃怎么会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