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潘诗昀、王大人的嫡女王依依、陈大人的嫡女陈娜、在御花园当差的小太监四人,四人都在差不多一个时间里得了病,全身长出红疙瘩,除了侧妃潘诗昀,另外三人都死了。而潘诗昀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身上红疙瘩褪去后又留着丑陋的痕迹。这些痕迹,太医医治了近一月都没能医好。
说实在话,潘诗昀对给她医治的太医很不满!但是太医说,怀有龙胎不能用性猛的药,处处受限,也因此难以医治好。都说了是因为怀有身孕的原因,潘诗昀再怎么不满,也没法指责太医。
墨挽歌小产后,赵元休已经一连好几日没有踏进内宫了。赵元休不是在书房就是出宫,到宫外的府邸歇下——他不在,做什么都很方便。潘诗昀想起那日清风与自己说的话,便蠢蠢欲动。虽然对自己来说有些冒险,但是事成之后,自己就是东宫的第一人了。也是因为有些冒险,潘诗昀觉得母亲宁国公夫人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她说也没说。
她去了李妃的宫殿,与母亲说要去谢恩。李妃是太子赵元休的母妃,潘诗昀有孕,李妃也着人送了不少东西来,合情合理都得去见见这位久卧病榻的母妃。她这么一说,宁国公夫人不疑有他。
入夏李妃的身子反而差了,春季还能起来走走、与人说说话,如今竟然只能躺在病榻上。
潘诗昀去拜见的时候已经是辰时末了,李妃还睡着。来迎接她的人正是清风。
自墨挽歌小产已经过了六日了。两位德高望重的太医日日商议着接下去的汤药方子,汤药一日三回的伺候着。硬生生把墨挽歌逼得没了脾气,喝药和喝水一样,素日怕苦的她已经连蜜饯也不用吃了。
上回林氏进宫,玉盏就跟着来了。她在墨府也只是待在墨挽歌的瑶光院中,于是求了林氏一道进宫。见到崇教殿是念青一手管理,她怕念青忙不过来,加上她本来就想待在墨挽歌身边,便要留下来。
墨挽歌是不同意,但是玉盏硬是不走。念青怀着最后十多天的命令,也想让玉盏留下来。所以,玉盏又回到崇教殿来了。
念青很有能力,一手就将崇教殿打理得井井有条。墨挽歌相信念青,甚至是崇教殿的事都没有过问,玉盏就安心照顾着墨挽歌了。
那一日是夏日寻常的艳阳天,若不是那件事,也就没有人会记住这一日。
自从墨挽歌小产,赵元休这半个月只回来了几次,但是没有踏进内宫半步。不仅是没见潘诗昀,甚至是两个刚刚得宠的美人也失了宠。
那一日一早,念青被潘诗昀叫到承恩殿去了。在东宫还没有女主人之前,东宫的事情都是念青在打理,后来潘诗昀掌管东宫,念青也就功成身退了。到底是关于东宫的事情,虽然念青对潘诗昀有点偏见,但讲起事情来很是认真。
承恩殿内,太医给墨挽歌诊脉后就离开了。
于是正殿里就剩下墨挽歌和玉盏,墨挽歌已经恢复了七成,但还是容易感到疲惫,也就只窝在石榻上看书。看着书呢,就有宫女呈上了厨房准备的东西了。
两碟子细点和一碗血燕燕窝来。墨挽歌平日里吃的是白燕燕窝,虽然也得了血燕燕窝,但是没有墨挽歌还没拿来吃过。而相对贵重的血燕燕窝,是潘诗昀每日必吃的。
“太子妃尝尝吧,这血燕燕窝可补血了,可是念青姑娘特意嘱咐奴婢亲自看着火熬出来的。这血燕呐,可要趁热吃才好。”小宫女笑着,将血燕放到墨挽歌面前。
墨挽歌看着桌上那碗浓稠的血燕。因为太医嘱咐要多吃些补品补身子,念青真的是变着法地让她多补身子。墨挽歌的目光从碗上移开,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宫女,问道:“你是在崇教殿里当差的宫女吗?本宫怎么好像没有见过你?”
宫女爽朗一笑,福了个身,回答道:“太子妃贵人事忙,奴婢前些日子就在崇教殿当差了,只是娘娘您甚少出去,正殿里也是念青姑娘在打理,娘娘自然记不得奴婢了。”
玉盏疑惑地看着血燕,又疑惑地看向墨挽歌,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最后没有说话。
墨挽歌端起血燕,用勺子搅了搅,“平日里这些东西都是念青亲自做的,从不假手他人。怎么她今日去了承恩殿,就交给你做了?难道是她比较信任你?本宫想起来了,念青说的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宫女就是你吧!”
小宫女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眼里闪过一丝着急,“都是念青姑娘抬举,奴婢愧不敢当。”
墨挽歌挑了挑眉头,温柔道:“怎么会是愧不敢当呢,念青这么稳重的一个人,让她夸一个人可不容易。她都夸你了,定是是名副其实的,要是真的可心,本宫可让你进正殿来伺候。你抬头让本宫瞧瞧。”
小宫女顿了顿,顺从地抬头,让墨挽歌看清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