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挽歌看着摆在桌上的菜色,疑惑地看着摆膳的宫女,问道:“今儿怎么弄了这么多菜?平日就已经用不完了,今日更多,岂不浪费。”
宫女微微一愣,随即便笑着解释道:“太子妃想岔了!早些时候,福公公过来传话,说太子殿下晚上陪太子妃用膳,吩咐了小厨房多备些菜。”
墨挽歌翻了个白眼。
谁要他陪?自己一人用膳才舒服。墨挽歌扁嘴,自顾自地坐下,准备用膳。
另一个宫女拿了两副碗筷摆上来,先是摆好墨挽歌的,转身摆另一副。
两个宫女都意外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墨挽歌。摆菜的宫女忍不住开口试探道:“太子妃,殿下还没来呢,您……”您这样恐怕不合适吧!
墨挽歌淡淡扫了她们一眼。
正此时,没有让人通报的赵元休就走了进来。
闻声,墨挽歌看向门口处。赵元休正巧也看着她。女子只淡淡扫了他一眼,就垂下头继续用膳了。
在殿里的宫女忙行礼。
赵元休挥了手就让她们起来了,一言不发地坐到墨挽歌对面。
两人在一片寂静中吃饭。
墨挽歌吃的少,没过多久就放下筷子起身离开。过来用膳的时候,墨挽歌是从寝殿里出来的,如此吃完了要去正殿,就得经过赵元休。走过去的时候,墨挽歌的手被人抓住了。
墨挽歌不解地看过去,“你做什么?”
赵元休放下了筷子,抓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他面对着一桌没吃多少的精致膳食开口道:“下毒的事情,本宫都听念青说了。如此,是给你的答复。”
墨挽歌好笑地歪了歪头,听到了极为好笑的话语般,她一下便嗤笑道:“赵元休,我可没让念青同你说这回事,更没有求你对你的宠妃做什么。你的宠妃下毒害我,却也没真害死我。你大可放心,我没让念青说,自然不会把这事传出去,坏你的贤良名声。赵元休,你无需如此这般,这仿佛施舍我什么的态度,我真是不耐。”后边一句,她脸上笑容全收,冷淡得仿佛在喃喃自语。
念青还是同赵元休说了下毒的事。可是赵元休这是什么意思?怕自己把事情捅出去弄得人尽皆知,害他这个太子被人耻笑?如此迫不及待地处理了潘诗昀,以堵住自己的嘴——赵元休也真是狠得下心,就算是对自己的宠妃,说下手就下手。
赵元休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念青一开始拿着罪证找到自己,求自己给墨挽歌做主。听到并非墨挽歌授意,他就没有想主持公道的想法。可是越想到墨挽歌说“孩子没了就没了”时的模样,心里越发烦躁,或许,只要对她好一些,她就会给自己生孩子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自己一时冲动,护着墨挽歌而处罚侧妃潘诗昀,结果从她口中听得这番话,还不如不做!简直是把脸往她那儿凑,是求着她打脸呢。
赵元休死死瞪着墨挽歌,身为储君,他的骄傲却不允许他低三下四说什么软话。如今的赵元休,甚至认定解释便是低头,如此,二人便一人坚定自己的想法,没有人先低头。
赵元休和墨挽歌二人先后到正殿里边,一人处理搬到这儿来的公务,一人只顾着自己看书。宫女们便撤下了一桌子晚膳。
赵元休赖在崇教殿不走,心思已经是如同司马昭之心了。
墨挽歌清楚他想要留宿,可是她不愿意。看着时间有些晚了,墨挽歌便吩咐人备水沐浴。
墨挽歌异常认真地转头看着赵元休,说话掷地有声:“赵元休,侧妃就算了,你还有两个美人,你去她们那里过夜吧。你要是看腻了她们两人,明日我便可以给你多找几个女子,必定是身家清白的,如何?”
她是直接摆明了心思要赶他走。
赵元休前边的话还没解气呢,她又来这么一出,愈发恼怒的太子殿下冷下脸。盯着墨挽歌好一会儿,冷冷一笑,用低沉的声音说:“你若不愿意侍寝,那本宫也不强求。不过,这东宫之中,有哪处是本宫我留不得的?你这崇教殿,本宫也是想留就留。”
墨挽歌扯了下嘴角,故意忽略了他后边的话:“既然你已经说了不强求,那我也就放心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墨挽歌是太子妃,理应得欢喜侍寝,她说这话未免看轻了赵元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