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言,可是真的?”李皇后虽然是看着迎香,不过余光却瞥向屏风。其实已经有七八分信了迎香的话,因为迎香说的使此事不合理的地方都合理了。心微动,对自己一开始就不信任太子妃的行为感到一丝愧疚。
“奴婢不敢说半句假话。”跪在地上的迎香认真道。
墨挽歌扶着司琴的手,手心沁出汗水,或许是过于激动,眼前是被喜悦冲来的一阵黑暗。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司琴的手,一动不动地等待这阵昏沉过去。
司琴看她脸色不好,担忧地皱着脸,低低问道:“太子妃,您没事吧?太子妃,您怎……太子妃!来人啊!太子妃晕倒了。”原先低低的说话声骤然变高,实则是因为墨挽歌突然晕倒,让司琴一下乱了心绪。
原先端坐在石榻上的李皇后闻言突然站起来,脚步匆忙地走向屏风。而跪着的迎香一愣,奇怪地转头看向屏风,她颇为疑惑,为何太子妃会晕倒?不,或者是奇怪为何太子妃会在这里。
天牢的环境真是糟糕。粗厚的墙壁三面墙壁和一面木栅子构成挡人自由的四四方方的牢房,只在粗厚的墙壁上开了一个两个手掌大小的孔,照射进来的光线成为照亮牢房的亮光。牢房里砌有一个石台,石台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干稻草,稻草也不知是放了多久了,已经长了黑色的斑点。也有不知是从何散发出来的怪异的臭味,还有明目张胆跳上稻草的老鼠。
玉盏身上穿的还是被抓走时穿的浅绿色衣裳,只是衣裳上被血、被灰尘弄得好脏,失去了原先的颜色。被鞭打时,衣裳还被打出一道道的口子,看上去还不如城外的乞儿身上的破布衣服。
女子头发沾了血,一缕一缕的头发缠在一起干涸了。脸上或红或灰,眼睛紧闭着,应是梦中有恐惧的物什,女子突然皱眉且浑身发抖。好看的唇将应有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随着浑身的颤抖不时轻启唇。
两只老鼠都在她不远处,不时跑上前撞她一下。只是她浑身颤抖,使得两只老鼠还在等她没有了反应了,再一饱口福。
外边两个狱卒走过,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一人道:“方才我过来,听得狱长说,殿下赐她一死。她这个年岁,正值青春,伺候太子妃也还未许人,可惜了。”
“可惜什么?你要不嫌弃她浑身是伤的话,你大可跟她乐呵乐呵。小弟我啊,必然不说出去。”另一人笑眯眯地说道。
那人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是嫌命太长了吗!她可是死囚,午后就要死了。你可把嘴巴放干净点,祸从口出!”
二人说着就往前走,也没将这个可怜的将死之人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狱长亲自来了。身后是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女子穿着灰青色的缎面衣裳,抿嘴不语,给人以清冷的感觉,此人正是李皇后身边的红人——司琴。其后还有两个宫女,垂头跟着,之后是两个小太监,弓身跟着,不敢懈怠。
狱长亲自拎着钥匙开了门,迎着司琴进去了。
司琴亲自走到玉盏跟前,伸手探了玉盏的鼻息,这才吩咐让两个宫女上前扶起玉盏。看着玉盏被扶出去了,司琴才转身对狱长说道:“这位是太子妃娘娘身边的姑姑,此事是冤枉了这个姑姑,使得姑姑平白受了皮肉之苦。你且吩咐手下的人,替姑姑传个清白之名。”
“此乃应当。姑姑一直叫冤,可见姑姑对太子妃是忠心。”狱长认真道。
司琴带着人离开了,留下两个狱卒暗自庆幸。幸好,方才没有做出会让他们后悔的事情!谁能想到,死到临头的人还能被救出去。
玉盏被送回了崇教殿。
守在崇教殿门口的侍卫见状,一个个的脸色跟生吞了苍蝇似的。
“我等乃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将玉盏姑娘送回来的。玉盏是太子妃的陪嫁姑姑,你们百般阻挠是何居心?”司琴冷眼看着守在门口的人,心道太子妃说的不假,又奇怪太子怎的让人禁了太子妃足。
为首的侍卫一脸难色,对司琴说道:“司琴姑娘,实在是太子殿下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出,除了送食材之人,谁也不得进。”
司琴瞪眼,听过太子妃说已经撤了崇教殿的宫人,再让人送食材进去,难道是要太子妃自己做饭不成?“送食材?不是说里头已经没有宫人在伺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