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休一行人这边刚离开,念青就冲进来了。
在离着墨挽歌两步远的时候停下脚步,睁大眼睛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分明已经是没见到伤口了,她还是担心:“太子妃,你没事吧?殿下究竟是要做什么,怎么把你挪到寝殿来?奴婢选好的那些用具,还要不要送去产房那边,还是太子妃剩下的日子就在寝殿了?”
墨挽歌被她连珠炮似的话吵得回过神来,面露不解地抬头看着念青,好一会还是没想起念青问了什么。便歪了头眨眨眼,干笑两声:“你说什么了?”
念青抿嘴,重复问道:“殿下为何让太子妃到寝殿来?太子妃如今还没出月子呢。”
墨挽歌有话将脱口而出,不过没说出来,用比较委婉的表达方式,看向床尾的空隙——打进墙中的一对脚铐,如今团成一坨就收在那里。
念青登时理解了,脸色刷的一下褪去血色,她双手紧握,把指甲用力抠进掌心里。
“你别想太多,本宫无事。”墨挽歌无所谓地挑唇。
念青暗自叹气,太子妃都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了,怎么是没事?于是她很肯定,太子妃这般就是在逞强,看着面色苍白的人,悔意扑面而来,几乎要吞没念青的心神。
自己怎么早上就跑去如意殿,白白送了个把柄去给郭氏。真是不该……都怪自己,才害得太子妃这般。
念青咬牙,屈膝跪在地上。她这一动作吓了墨挽歌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念青垂着头,一脸悔意地说了是因为今日早上,自己去如意殿要库房钥匙,太子才会借机“生事”。
墨挽歌松了口气,见念青这么大阵势,还吓得不轻,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一时间倒是苦笑不得,话说得久了就有些精神不济,双手撑在身后,脑袋昏沉沉的往后一仰,又往右一转,歪着头:“你自己也说,他这是在‘借机生事’了,便是他随便扯了个由头就能来找事的,实则与你无关,所以不用自责。”
话虽如此,念青依旧固执地认为自己有错,若非是自己去如意殿,就也不会有这么一出了。
玉盏已经知道墨挽歌被移到了寝殿中,端着小厨房刚弄好的阿胶补血羹进来。
见到玉盏,墨挽歌便趁势让念青去休息,“你早些休息,明日你还得早起,朱家小姐进宫的事儿,还要你来张罗。”
念青这会子还自责不已,听到这话,哪里有不愿意的,忙应承下来。暗下决心,自己要把事情安排得不出差错才是。
念青走出去了,墨挽歌才接过玉盏递来的碗,看着碗里粘稠的东西,墨挽歌面无表情地用勺子搅。
玉盏则是往放铁锁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向墨挽歌,禀道:“姑娘,奴婢去查了之前的事了,目前没发现哪里不妥。就连出城的事情,到如今也没有人发现什么。”
“那就好。”墨挽歌轻轻颔首,搅了一勺送进口中,“明日姑姑再出宫一趟,跟李侍卫接头,务必要保全了张明,等朱御史找张明的时候,再把张明送去。”
张明身为证人,如今是很重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