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姥爷这才发现自己脸上不对劲儿,伸手去摸自己的面颊,好像还真有些疼。
他皱着眉头苦笑了一下,“琼儿,你这方法虽然对,但是要救被鬼上身的人,那并非只有这一个办法。你拿了厨房的筷子,夹一下我的中指,也能把圆圆给弄出来。看来,你得跟我多学学了。”
“您要收我为徒?”我听我姥爷这话,立刻想到武侠片里面,拜师学艺的桥段。
我以外孙的身份,去学嫡系子孙的本事,是不是还要入祠堂烧香过继之类的?想到了这里,我心里还是颇为的激动,有了姥爷这两手本事,我一定会想办法发扬传承下去的。
我姥爷笑了,“你本来就是我的亲外孙女,还用拜师学艺吗?你二舅死了,大舅不喜欢风水面相,下海经商。他学了我教他的东西,居然把自己家造了个五鬼运财的风水格局,为的就是多赚点钱,真是满身的铜臭味。”
我姥爷和我姥姥生了俩儿子,小舅也就是我喊他老舅的,曾为远精通玄学易术。只是坏了阳寿,死于非命。
大舅,小时候学过我姥爷的本事,可惜大了就不愿意做亏本买卖。那靠风水赚钱,不仅要被扣上迷信的帽子,还没钱赚,根本没法在这现实的四九城里立足。
五鬼运财的格局,是我大舅的成名之作。
他身后的这些万贯身家,据说都是这风水局里的五只小鬼帮他给搬运来的,不过差遣小鬼办事,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中年得子,但是孩子一直体弱多病。
反正我姥爷,是绝对不肯用我大舅的一个大子儿的,连我们他也不让我们用我大舅一分钱。
这倒不是对我大舅生分了,我姥爷一生关系最密切的孩子,还是我大舅。只是五鬼运财的财,不是正道上得来的,那叫横财。发横财,哪有不付出代价的,只是来的早晚问题罢了。
我姥爷他自己不用,不让我们用,也是免的我们大家被我大舅害的引火烧身。
这时候,我姥爷他好像想要站起来,我就去扶他。
他体力还有些虚弱就这么慢慢的走到窗台边,看着那只红了眼睛的大老猫,眯了眯眼睛,居然是“喵喵”叫了两声。
要知道学猫说话,或者学鸟叫那是很容易的,但是要想模仿了之后,还能和这些动物产生沟通,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有些动物,是按照声波的频率来交流的,并不是声音学的像就行了。
我姥爷……
我姥爷居然会说猫话,那猫能听懂吗?
就见到那只姜黄色的大猫听了我姥爷这几声叫了之后,一瞬间竖起了毛发,瞪大了圆溜溜的如同红色灯笼一样的眼睛。
我姥爷伸手敏捷的一把抓住老猫的尾巴,一手从旁边抄起了一只塑料袋,好像已经打算传授我相面这门手艺,“你别看姥爷祖上是给人看相的,但是给动物看相也是有的,伯乐相马。后人也有相猫狗之术,鸟类悟性有限,所以记载的少。”
“那姜姜您和说了什么?它听后,怎么是这个反应?”我好奇的看着我姥爷把大黄猫丢尽了塑料袋里,打了个死结儿,好像要把它活活闷死。
猫的爪子很锋利,可是在这一个特制的袋子里怎么抓挠就是挠不出一个破口来。那猩红的眼睛里带着可怕的怨毒,那都要滴出血来。
我姥爷手中的红绳已经把透明的塑料袋扎了个结实,脸上的表情颇为的严肃,“琼儿,我说了你别难过。姜姜早就死了,它现在浑身都是蛊,刚刚就应该让你摸摸。它皮下没有肉,靠的是蛊虫撑着。”
“所以,它已经不会说话了?也听不懂你说话了?”我看着不断挣扎的大黄猫,就见到它的肚皮正中央忽然破了一个口子。
滑腻腻的粘液带着一对的虫蛹就这么慢慢的流出来了,那些虫子好像进入了蛰伏期,流出来以后一动不动的。
那可真像蛾子的蛹,醒过来,不会变成蛾子之类的东西吧?
我手指已经开始颤抖起来,很好奇姥爷为什么不把它们烧掉,难道是烧不死吗?我正想着,从黄猫身上各处位置都破出了大小不一口子。
这只老猫的皮,就好像捅破了好几个窟窿的破袋子。那除了虫蛹之外,也流出了粉红色的蠕动的虫子,这些虫子有些都长到了小拇指粗细。
我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姜姜的下场,那就是我将来的下场。我身上的蛊毒如果没解开,那浑身的血肉都会被啃噬干净,然后身子被这种东西填满了。
变成一个没有知觉的傀儡!
那种可怕的视觉冲击力,让我浑身都战栗了,我姥爷依旧在专注的捆着红绳,似乎在布某一种阵法。
我的眼前好像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了一样,好像是他冰凉的手指,只听那个男人在我身后柔声道:“别看,我不会让你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