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很想硬着头皮说‘不是’，但本能的强大求生欲还是让他说了实话。

“嗯。”张望点点头。

空气静了一瞬。

而后，无面说，“其实昨天你刚刚过来我就发现你了，本以为和我无关的，却没想到后来你竟然跟着我的足迹到了湖边……”

张望心里一咯噔，心脏不争气的砰砰狂跳了起来，无面说这话什么意思？这是打算杀人灭口了吗？

“按照我的习惯，应该那时候就把你杀了的。”无面顿了一下，看着脸色煞白的张望，慢吞吞的说，“但我刚好认识你，你就是那个喜欢到处拍人隐私然后当消息贩卖的狗仔张望吧！”

张望：……

原来我已经这么有名了吗？这样说来，倒是死而无憾了……

“所以我打算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知难而退就此离开，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可我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大，今天竟然又来了。说说吧，谁指使你的？”

张望又吞了口吐沫。

如果换了是别人，他可能会头铁的回答“我的职业道德要求我必须为客户保守秘密，所以我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

当然，通常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是确定对方并不会真的打死他，或者压根打不过他。

但是现在，他可没胆子视死如归，结果八成就真的要死了。

无面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冷酷无情对他来说已经是很美好的形容词了，即使用“喜怒无常、变态如斯”形容也不为过。

所以张望很麻溜的交待了。

“是代冰！”

张望没说王潇南，只说了代冰，这里头可是有大学问的。

在张望看来，王潇南只是无名小卒，代冰才是大佬。说了王潇南，无面可能还会接着问“王潇南是谁？为什么要调查我？”，那他张望该怎么回答？如实回答“不知道”？不被捶死才怪！瞎编乱造？还是捶死！

所以索性不说王潇南，只说代冰，这样的大佬无面不会不认识吧！那么一下子就可以把无面的注意力转移了。

无面绝不会问他代冰为什么要调查他，因为代冰是大佬，他张望只是个小卒，大佬要求小卒去做事情，会告诉他为什么吗？

好好干活就行了，哪那么多问题？！

而且，小卒有胆子反抗大佬安排的活计吗？明显不可能嘛！

这么一来，张望只回答了三个字，便把自己放在了一个万分委屈的弱者位置上。

虽然没明说，但潜台词就是“我这么干不是出于我本意，都是代冰安排的哦，我可不敢违抗他，所以只好硬着头皮来了，但人家好委屈的说……”

张望说完，巴巴的看着无面。

能做的他都做了，现在就看无面会给他一个结果了。

生？还是死？

正如张望所料，无面并没有问他代冰为什么要调查他，但他也没问其他的，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张望，似乎在考虑该让这个家伙怎么死……

张望被无面看的毛骨悚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