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这些人到羊城来,虽然是打算剿灭血族基地,但他们可没有想过能将这些四阶血族尽数歼灭——甚至某些三阶,他们都不见得能留得住。
别人一心要逃,你能奈何?
郑鸠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说道:“这些高级血族现在不成问题,我觉得问题应该是我们怎么看待那些哈鬼族,以及在血族基地里生活了很久的那些平民。”
哈鬼族还好说些,最大的问题其实是平民。这些人不见得全都是哈鬼族,他们只是没有能力选择,最后只能乖乖的上交了血税。
一但血族的基地被羊城拿下,那么怎么对待这些人,就成为了尚怀海要面对的最大问题。
尚怀海这边的人类,怎么看待这些血族的“帮凶”同族?
有多少人,在围城的战斗中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家庭的唯一支柱?没人知道,因为现在不管是哪个统治者,都没有这种统计能力。人们只知道,在战争中,自己这一边死去了太多太多的人。
那些血族基地里的人类,虽然没有参与到战斗中来,但是他们献上的每一滴血,都是血族的力量源泉。
郑鸠的话,让桌子上的人全部陷入了沉默之中,最后还是尚怀海哈哈笑了起来:“没事,反正那些个基地的平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跑到另一个基地。”
这是在自我安慰。
按现在的交通水平与野外的危险程度,平民当然不会有能力跑到别的基地。与他们一起生活的人,当然都是当初的同类。
可是基地归属于羊城之后,他们基地之间的商业往来呢?还的有就是那些基地出身的进化者们呢?
这些进化者,可是能自由来往于各基地的。
这些进化者会不会被这边的进化者歧视甚至敌视呢?
这个问题不解决,迟早会埋下分裂的种子。
郑鸠甚至觉得,尚怀海接收下这些个烂摊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两人的交情,没好到让郑鸠为之殚精竭虑的地步,他只是提醒了几句之后,就任他们自己考虑了。
酒饱饭足,兴致全消之后,一行人各自回到了尚怀海安排好的房间。
关上门后,郑鸠不由地叹了口气:“权力啊,这种恶臭却又美味的东西,总是能让人身不由己。”
那些血族高手在这种局势无可挽回的情况下,仍然顽抗着不肯离开,不就是舍不得手里那些任意宰割别人命运的权势吗?
而尚怀海要将这些怎么想也只会是麻烦的基地归拢到手里,不也是为了权力吗?
先不说之前深城因为背后有血族的操纵,一直不肯听羊城这个粤省的天然中心的使唤,这让尚怀海本来就深怀怨念。
要不是因为这样,他怎么会在秦淮同盟,这个岭南人类的最大同盟中只拿到了下议长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