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昨日宿在东府,她原是像往常一样去东府帮着陈氏学习打理庶务,可偏巧陈氏忽然晕倒,这才知道她又有了喜脉。
既然已经和焦海谈妥条件,刚过元宵节,金子焰便去了苏州,这会儿没在京城。因为他去了苏州,聂氏便更加忙碌,陈氏有喜的消息,都是到了当天晚上她回家后才知晓的。下个月陈氏的妹妹陈枫便要进宫选秀,已经备选秀女之身,自是不能再抛头露面,陈家大太太也正忙活陈枫的事,陈氏也就暂时没让人去京城里兄长家里报喜。
见她有了身孕,身体虚弱,这两日过节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又多,她还要咬牙挺住,玲珑心里不忍,昨夜就留在东府陪着陈氏。
双喜的确到西府去送信了,杏雨得了消息,原想等到小姐回来时再告诉她,却没想到了傍晚时,东府的婆子过来报喜,说是焰大奶奶又有了喜脉,五小姐今晚留在东府照看堂嫂,不回来了。
好在杏雨追上东府送信的婆子,让她转告五小姐,就说她哥托人带信,说家里有事,她想回去看看,想问问五小姐的意思。
这当然不是双喜对她说的话,但杏雨却委实不知道双喜说的那人是谁,但想来是很重要的事。这也是她和五小姐的约定,只要事关甜水巷,但说是她哥有事,让她回去。
那婆子见只是丫鬟要请假回家的事,也就没当回事。直到晚上她有些感冒,到厨房要生姜发汗,遇到去厨房要宵夜的红绡,这才说起杏雨要请假的事。
那个时候已是二更时分,玲珑正陪着陈氏。
红绡把这事告诉了玲珑,玲珑皱眉,一定是甜水巷有事情了,可那夜她是住在陈氏屋里的碧纱橱里,只能等到天亮,才找了借口出来,先去甜水巷,见到双喜后,便换上男子衣裳,让李升赶了马车,来到朝阳胡同。
她并不知道,颜栩等了整整一夜。
听说师父已经几天没有换药,玲珑还担心他的伤口已经化脓,可没想到恢复得很好,已经开始愈合。
她把药膏均匀地抹在他的伤口上,可能是刚从外面进来,她的手有些凉,而那药膏里加了薄荷和冰片,也是阵阵清凉。
这种药膏颜栩已经用了几日,可从没像今天这样让他觉得舒服。徒儿的小手触在他的肌肤上,带起微微的麻痒,痒得他想要握住她的手。恨不能就让她这样一直抹下去,不要停下来。
“以后每天都来给师父换药,好吗?”他轻声问道。
玲珑诧异,师父的声音和平时不太一样,就和他今天的眼神一样,若不是后背上她曾亲眼见过的伤口,她会以为这是换了一个人。
“师父的伤快要好了,已经不用每天换药了。”玲珑回答。
“快好了?不会吧..”颜栩有些沮丧,这么重的伤,怎么就快要好了呢,伤好了,徒儿就不用换药了。
“真的快好了,这里是不是有点痒啊,因为已经长肉愈合了。”玲珑说着,还用手指在他伤口的边缘轻轻碰了碰。
她不碰还好,就这么轻轻一碰,颜栩腰下某处便又伸展开来,他又硬了。
好在他是脸朝下趴着,否则让徒儿看到某处翘首昂视,那真要天打雷劈了。
徒儿还小,或许还不懂那是怎么回事吧。
唉,颜栩越发觉得自己是禽兽了..
好在师父的伤快要好了,玲珑的愧疚感也平复了许多,于是她便趁机讨要薪水。
“师父啊,加上这个月,您已经欠了徒儿三个月零三天的薪水了,过年时您说当时算三个整月的,要是这样算,您就欠我三个月零二十七天的薪水,相当于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