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刘大脑袋几乎是用一种沧桑和感叹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儿来的,他的话语让我感觉到无比的古怪。

当初跟我在一起你侬我侬的普通苗家女,居然有这么牛?

真的假的?

为什么米儿给我的感觉,除了长相长得还算是清秀可人之外,跟其他的女孩子也没有什么区别呢?

我有些目瞪口呆,不过也不愿意多想,问那你知道米儿现在在哪儿么?

刘大脑袋死死地盯着我,似笑非笑地说你不知道米儿在哪儿?

我一阵气苦,说我若是知道的话,何必千里迢迢地跑到这儿来,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找你询问呢?

刘大脑袋点了点头,说也对。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对我说道:“米儿死了!”

尽管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但是我终究还是有些无法面对,下意识地喊道:“不可能!”

刘大脑袋眉头扬了起来,一脸阴郁地说:“她死了,没错,因为我当时就在现场——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你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米儿是被洗净剥光,用老祖宗曾经捕过鱼的渔网罩着,在篝火下,总共用了十三种不同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割,整整割了七天,三千六百刀,把她割得几乎只剩下骨架,内脏和鲜血全部用木桶装着,最后一刀,才插入她的心脏里去……”

凌迟?

听到刘大脑袋绘声绘色地描述,我感觉到后背一阵发麻,冷汗一瞬间就冒了出来,死死攥着拳头,喷着粗气,问是到底谁做的?

谁会这么残忍的对待米儿?

刘大脑袋瞪了我一眼,平静地说道:“执刀的人有两个,一个叫做龙老九;另外一个,叫做龙天罗。那三千六百刀,就是他们两个轮流着割下来的,而这个过程中,龙米儿也挺狠的,一声都没有哼,只是在最后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话。”

我感觉全身的血都往头上冲,问什么话。

刘大脑袋说:“她笑了一下,然后说如果人生能够再重来一次的话,她还是会选择离开这个愚昧的地方,去南方,找那个爱着的男人,过着简单幸福的日子……”

米儿……

听到刘大脑袋的话,我之前对米儿所有的“埋怨”顿时就烟消云散。

尽管我不知道米儿为什么给我种上蛊胎,但我却知道她一定是有着自己的苦衷。

因为她至死,都还在念着与我的这一份感情。

此刻的我,心中满是愤怒,冲着刘大脑袋怒声喊道:“告诉我,那个龙老九,和龙天罗到底是谁,我要杀了他们!”

刘大脑袋看了我一眼,用一种几乎于冷漠的语气说:“龙老九,是米儿的爷爷;而龙天罗,则是她爹!”

第039章 生死之谜

我本来怒气冲冲,满腔热血地想要给米儿报仇雪恨,然而当刘大脑袋说起那两人的身份时,整个人却突然惊呆在了当场。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爷爷和爹,能够对自己的子女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

整整割了七天七夜啊,三千六百刀啊?

他们如何忍心?

我心里面不舒服到了极点,眼中喷火地望着刘大脑袋,咬牙问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为何要这么对待米儿?

刘大脑袋没有给出答案,他告诉我,说这件事情很复杂,至于如何复杂,他只不过是一个围观的局外人,并没有能够了解太多的东西,但是他可以很肯定地告诉我一点,那就是作为行刑人,龙老九和龙天罗比龙米儿更加痛苦。

据他所知,龙天罗在第八天的晚上,在女儿的坟前自杀了。

他用锋利的苗刀将自己血淋淋的心脏给掏了出来,放在了女儿的坟头,想要乞求原谅。

我紧紧捏着拳头,问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那么对待他女儿?

刘大脑袋看着我,平心静气地说道:“年轻人,这世间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所能够理解的,但是我可以相信一点,那就是无论是龙老九,还是龙天罗,都比你更加热爱这个锦鸡苗人的珍珠。”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这世上,有谁人的父母长辈,会对自家的孩子不溺爱?

而越是如此,就越让我的心中疑惑,感觉到有一张巨大的网正铺天盖地朝我罩来,让我有一种呼吸不过气来的压抑。

说完这些,刘大脑袋转头,对我师父说:“该讲的,我都已经讲了,再往深里谈的话,我就属于背叛整个西江苗族一脉了;大家见好就收,你们放了我的儿子,而我则保证不再追究诸位冒犯的责任,如何?”

我有些激动地喊:“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刘大脑袋的眼睛陡然眯了起来,就像毒蛇一般的犀利,让我一瞬间有种被当做猎物的感觉,而随后,他用一种捉摸不定的话语说:“我跟你讲了,我不知道,你若是想问为什么,还是去独南苗寨吧,懂么?”

我感觉心里面好像有一百只猫在挠一般,整个人都感觉不好,还想说些什么,师父却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然后点头笑,说好。

我们三人,带着那少年一起,离开壁板蠕动的堂屋,来到了水田前面。

老鬼将勒在怀里的少年给放了,那孩子往前踉跄走了几步,满脸悲愤地转过身来,冲着父亲喊,说阿爹,帮我杀了他们!

刘大脑袋仿佛没听到儿子的话语一般,一本正经地跟我们拱手告别:“刚才的事情,还请各位帮着隐瞒一二,不然我刘大脑袋在这西江一脉,还真的混不下去了。”

便宜师父也拱手,说这是自然,多谢刘师傅的恩情。

三人转身离开,走了好远,我忍不住回头,瞧见那油灯之下,还杵着一大脑袋,远远地望着我们。

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脸,但莫名地一阵心寒。

我有点儿担心这刘大脑袋会不甘心之前的要挟,前来使坏,然而师父却摇头,说不用担心,对于他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们滚得远远的,他可不想搀和这里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