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岸知摇摇头,“顾家如今,七表弟说了算,就如他一般,王家在多少年前,就是我说了算了。祖父没了,还有谁能管得了我?我是念四堂妹一片痴心,就是个得我喜欢的乖巧的妹妹,才帮她一把。否则,王家顾家结不结亲,对我来说,有什么两样?”
顾老爷子冷哼一声。
王岸知又笑,“也不怕告诉老爷子一件事儿,本来呢,我是打算让我那四堂妹,在昨日的宫宴上,设计一番,与七表弟发生些什么的,也就取消了安顾联姻了,她也能顺利嫁给七表弟。但一是陛下觉得与其周折,不如就让安小郡主和七殿下直接成事儿,更省事儿,二是我那表妹,放不开,不想算计七表弟,怕污了她纯碎的感情,所以,我听陛下的,又疼爱堂妹,这才作罢。我那四堂妹,是个好的,老爷子不妨考虑考虑。”
顾老爷子不说话。
王岸知笑着告辞,绕开顾老爷子,进了皇宫。
顾老爷子回转头,看着王岸知走进宫门的背影,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古有“既生瑜何生亮”,今也有“既生顾轻衍何生王岸知”,这两个孩子从生下来就开始斗,怕是要斗上一辈子了。
王岸知来到南书房,皇帝见到他后,没好脸色,怒问,“王岸知,朕问你,你是怎么办的事情?不是说万无一失吗?如今这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朕交待。”
王岸知拱手,十分淡定,“陛下息怒。”
“你让朕如何息怒?”
王岸知道,“昨日,是臣与陛下您说好了的,关了安小郡主和七殿下事成后,便交由禁卫军看守冷宫,臣前去参加宫宴,与您一起,拖住顾轻衍,让他分身乏术,就算他有所觉,也没有用。臣就是按照预定安排行事的,谁知道,一个时辰后,您已醉酒,顾轻衍趁机离开昭阳殿,臣正要追出去时,被宸小王爷和苏世子一起拦住,臣才没能脱开身去拦阻他。”
皇帝恼怒,“楚宸和苏含为何拦住你?”
王岸知耸耸肩,“他们与顾轻衍交好?臣毕竟才外出游历回京,与他们不熟。”
皇帝不语。
王岸知有道,“顾轻衍冲出昭阳殿后,便去了冷宫,禁卫军死伤百人都没能拦住他,而谁知道,臣明明亲眼看着安华锦吞了百杀香,她吞了百杀香后,却硬生生忍了一个多时辰,而七殿下又太君子了,明明好模好样的,安小郡主那般活色生香的美人摆在面前,他生生不动她,这才致使事情不如预期。明明是一局天衣无缝的棋局,哪里知道,这中间生生弄出这么多空隙可钻来。”
皇帝脸色青紫,“你比朕先赶去的冷宫,为何没拦住安华锦杀花似玉?”
“臣去时,她已经杀了花似玉离开了,臣并没有见到她的人。”王岸知看着皇帝,一点儿也没有愧色,“陛下,再精密的棋局,再设计的一环扣一环,真实的实行起来,也有许多难以预料的事情会让棋局出现偏差,安华锦服用百杀香咬牙忍着一个时辰是偏差,七殿下太君子不强求活色生香的表妹是偏差,臣被宸小王爷和苏世子拦着是偏差,而安华锦杀了花似玉,也是偏差。既然事情已出,只能认了。”
皇帝怒瞪着王岸知,“你说让朕认了?”
“陛下,不认,您打算如何?您算计人在先,安小郡主神志不清杀人在后,顾轻衍酒后冲冠一怒闯进冷宫救人也是理由。您如今调动禁卫军,五城兵马司,大肆缉拿安华锦。大为不妥。”
“那花似玉就白死了?她腹中还有朕的皇嗣!”
王岸知浅笑,“陛下,天下美人何其之多,一个花似玉而已,江湖上如她一般的女子,环肥燕瘦,千娇百媚,比比皆是,您只看见一个花似玉而已,臣能给您找来一堆,皇嗣您已经够多了,如今您春秋鼎盛,再找一样的美人生就是了。”
皇帝愤怒不已,“你说的轻巧!”
再多少人,哪怕与花似玉一样,也不是花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