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清擦干净手,笑了笑,对老伯温和地道,“已经做好了,伯伯,你去厨房将饭菜端到屋子里,我带着大夫进屋看诊。”
“好,好……”老伯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向厨房走了两步,回头道,“公子,这位大夫是咱们医药堂的大夫,在这全州城里,就属他的医术最好。”
“老夫在医药堂坐诊,一直想见见公子,今日总算得见了。”那位大夫躬身见礼。
“既然是医药堂的大夫,最好不过了!还是自己人得用些。”李沐清满意地道。
“老夫听说是给一位姑娘看诊,老夫一定尽全力。”那位大夫连连道。
李沐清笑着点头,带着大夫进了屋,见谢芳华安静地倚着枕头坐在床头,微微询问,“怎么没睡一会儿?”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别有深意地向外面厨房方向看了一眼道,“被饭菜香味给熏的睡不着。”
李沐清失笑,解释道,“你知道的,我父亲清廉,不沾染些经商营生,但是我们府的门第若是只靠他那点儿俸禄只够起码的开销,连逢年过节和各府走动的礼数都不够。我娘打点着府中祖业留下来的微薄产业和她的嫁妆,才能支撑门面。我自小见我娘愁眉不展,为产业发愁,她毕竟是内宅妇人,有些事情到底是不方便,于是我就接手了。但以防有家奴欺上瞒下,每年都会借着年节外出查访,几年下来,也就学会了烧几道菜。”
谢芳华看着他点头,心里知道他说的简单了。能让右相府公子竟然学了做菜,中间总要经历些不为人知的苦。就比如说秦铮,若不是经历过些什么,也不会让他的院子从八岁起除了听言外,身边再没别的侍候的人。
李沐清给大夫了一个眼神示意,“过去给她把脉吧!”
那位大夫点头,放下药箱,走到床前,谨慎地道,“劳烦姑娘伸出手来。”
谢芳华将手递给了他。
李沐清忽然道,“拿帕子遮上吧!秦铮兄给你的帕子可还装着?”
谢芳华一怔,抬头看他。
那大夫本来要伸手,闻言也立即缩回了手。
李沐清偏过头,低低地咳嗽了一声,眸光有隐隐笑意地道,“规矩既然定下来了,总要遵循。你怀里若是没有帕子,我这里有。”
“我有!”谢芳华伸手入怀,拿出帕子,盖在了手腕上。
那大夫回头看李沐清,见他点头,才敢隔着帕子给谢芳华把脉。
刚碰到谢芳华脉搏,那大夫手猛地一缩,脸上顿时露出凝重的神色,眉心也紧紧地拧了起来。连呼吸都有些紧绷了。
李沐清也轻轻皱起了眉头,但没有开口打扰大夫。
谢芳华自己身体的情况自己知道,只要是死不了,无论是重伤还是轻伤,还是大伤还是小伤,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不同。
许久,那大夫松开手,回头看向李沐清,对他拱了拱手,“公子,这位姑娘身体亏损甚是严重,血气不足,气虚体弱,我探她脉搏,几乎到了干涸的地步。这等脉象说明她不久前一定是受过内伤,失血过多,心血损伤,更甚至经脉也被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