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米粮的公子云澜三年前离开京城去了平阳城住,便一直再未回京,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如今突然回来,还深夜回京,有府兵随送,怎能不让人意外?
“三年没回京,距离家门近了,夜晚时候便没在几十里地外落脚,于是只能深夜兼程了。”谢云澜笑了笑,“大公子怎么也深夜回京?”
秦浩顿时笑道,“我奉皇上旨意剿匪,出门在外十几日,也是想家了,便连夜赶路。”
“能够遇上,也是巧了!”谢云继道。
“是啊!”秦浩拱拱手,“云澜兄先请吧!”
“大公子是公务回程,十分辛苦,你先请!”谢云澜也拱拱手。
“云澜兄客气了!”秦浩笑了笑,扫了一眼谢云澜的队伍里的府兵,“云澜兄有官府的兵护送!这是……”他顿住话,探究意味浓郁。
京城有一多半聪明人都知道,谢氏米粮早已经和谢氏忠勇侯府貌合神离,谢氏米粮早已经被皇上暗中收纳,所以,谢云澜可不是简单的粮商之子。当然,鲜少有人知道谢云澜分离出了谢氏米粮。秦浩也是不知道的。
谢云澜笑了一下,倒是不隐瞒,“是四皇子吩咐临汾镇的李统兵派了两百人给我。”
秦浩一愣,“四皇子?秦钰?”
谢云澜点点头。
“他这么快就回京了?”秦浩讶异。
谢云澜细细地打量秦浩一眼,见他一副真不知道的模样,他颔首,“四皇子是回京了,途径临汾镇和启封城的衔接处时,有人迫害。他虽然毫发无伤,但也是耽搁了行程。暂且留在临汾统兵府等候皇上彻查的旨意。恐防我路上出事,便请李统兵派人护送一程。”
“我是有耳闻临汾桥出了大事儿,但具体是什么大事儿,还未曾得到消息。原来是这个。”秦浩恍然。
谢云澜不再接话。
“皇后娘娘一直想念四皇子,如今他回来,皇后娘娘总算能展颜了。”秦浩看着谢云澜,“可查出是何人陷害?”
谢云澜摇摇头,“暂时还未曾查出来!”
“敢害四皇子,胆子可真是不小。”秦浩又说了一句,对谢云澜道,“云澜兄,还是你先请吧!我押后,我这里毕竟人多,你的人少,怎可让你等许久?”
“那就多谢秦大公子了!”谢云澜不再多言,道了谢,落下了帘幕。
自始至终,谢云继和谢芳华在里面都没露头。
秦浩一摆手,他的人都让在一旁,让谢云澜的队伍先行。
两盏茶后,谢云澜的队伍走过,走在了前面。
秦浩才一挥手,三千人走在后方。
早先那个和风梨杠起来的年轻人吕全凑近秦浩,“大公子,你是英亲王府的大公子,对一个谢氏旁支的人礼让什么?”
秦浩偏头看了一眼吕全,摇摇头,“谢氏米粮、谢氏盐仓,他们的子嗣出来,京城里的一众公子都要礼让三分。我让个路又有什么?你才来京城,不懂这京城里面的浑水,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否则,我可保不了你。”
“你说得也太严重了吧?商家之人和官宦之人能比吗?”吕全不以为然。
秦浩冷哼一声,警告他道,“你刚刚没听谢云澜说四皇子请了临汾统兵派了两百人送他回京?连四皇子都如此待他,你说商贾之人和官宦之人能不能比?”
吕全一噎,奇怪地问,“四皇子为什么如此给他长脸?”
秦浩一哽,心中暗骂,吕氏果然除了一个吕奕都是一帮子窝囊废,这么一个玩意儿放在他身边,这一路下来,跟白痴一样,他都快要气吐血了。不明白吕氏这么多年是怎么教导子孙的,怪不得身为皇上的母族,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没用,直到如今才想起母族提拔吕奕。他无奈地摆摆手,“等回京之后,我让人好好给你说说京中之事吧!”
若是他还这么什么也不懂的话,京中的浑水就能将他给烧沸了。
吕全嘎嘎嘴,“好吧!”
对于来京城,他一早就向往了,可是谁知道好不容易出了家族踏上京,却不是进京城,而是给他安排到跟随秦浩去历练。他心里极其不满,但也只能忍着。如今好在进京了。据说京中青楼画舫里面的姑娘极其美艳娇媚……
剩余的二十里地走了半个时辰。
午夜子时之前,来到了城门口。
城门的门还没关,门口灯火明亮,有一群人站在门口等候。
“好大的阵仗!”谢云继挑开帘幕,向外看了一眼,啧啧了一声,回头对谢云澜道,“还是你这个谢氏米粮的公子做得比我这个谢氏盐仓的公子有范儿,我可从来没见识到这么个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