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子笑着说,“奴才看着叶世子和苏小姐真是再般配不过了。”
皇帝点点头,“今日恐怕谁见了,都会有这个想法。当年,容安王和王妃也是一样,十分般配。”话落,道,“朕本来想着叶裳乃宗室最适合娶苏府小姐的皇子,但没想到他们二人早就有来往,如今也算是两全其美。”
小泉子立即笑道,“皇上厚爱叶世子,又喜欢苏小姐,将他们二人凑做姻缘,可真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喜事儿。”
皇帝笑道,“皆大欢喜倒也不见得,有的人估计不太欢喜。不过朕自然是乐见他们做这桩亲事儿的。皇室没有拿得出手的皇子娶将军府小姐,宗室只能选叶裳,刘焱还是太小了。多年来,朕扶持宗室,对抗许家,如今许云初不比国丈,他还算心善,国丈没有为民之心,但即便如此,许家荣盛还是太过了,总要牵制。”
小泉子点头。
皇帝又道,“更何况,朕要保将军府立足,稳固军事,也要给将军府找一座靠山。苏澈离京在乡野十二年,当年的根基已经不剩多少了。前方打仗,最忌讳后方有人使绊子。叶裳这小子虽然单薄,如今容安王府虽然只剩下他一人孤苦伶仃,但他毕竟是宗室子孙。宗室以晋王为首的那帮老东西都心向着他,他就是向心力,有他娶苏风暖,整个宗室都是将军府的靠山,这南秦大半江山也就安稳了。”
小泉子敬佩道,“皇上所思所虑及是,您若是不说,奴才愚钝,还真考虑不到这一层,只想着皇上让叶世子和许小姐做亲,是为了牵制国丈府,不曾想皇上是器重将军府,想让宗室和将军府互相依傍。”话落,他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将军府有百万兵权,再有宗室做靠山,若是将来……”
皇帝闻言笑道,“你是想说将来苏澈若是心生反意,朕这江山就毁了?”话落,他道,“若是旁人,朕自然不放心,但这个人是苏澈,朕自然放心,他当年一心报国,舍了燕北王府世子的身份只身来京,从无名小卒中脱颖而出,做了大将军。容安王和王妃战死后,他愧疚之下埋没山林十二年,一朝荣盛全部轻易地丢弃,只为一个义字。今年,国难当头时,他临危受命,披甲上阵,赴汤蹈火。苏澈这样的人,是真正为国为民之人,谁反他也不会。”
小泉子闻言连连点头,“是奴才愚钝了,奴才虽然见过苏大将军,但对苏大将军不了解,不知苏大将军为人。”
皇帝道,“苏澈是真正的堂堂男儿,行事光明磊落。等他回朝,你多见见他,自然就了解了。”话落,他吩咐,“王大学士和丞相、叶家主是否入宫了?去请他们来。”
小泉子应是,连忙去了。
叶裳和苏风暖出了暖阁后,走得远了,来到无人处,苏风暖对叶裳道,“湘郡王不在湘城,你怎么看?难道他真去江南了?”
叶裳凝眉寻思,“外公因我伤重,受不住进京来看望我,半途却被人截杀,如今安稳待在京城,表兄虽回叶家了,但若是如今没顺利回到叶家,那么,叶家如今没有主大事之人,若是湘郡王早有筹谋的话,趁机使叶家乱,叶家也难保不乱。”
苏风暖点头,“不过师兄回叶家了,就算湘郡王真在叶家的地盘谋划,也不见得能出大乱子。就算出了大乱子,以师兄的本事,想必能处置得了。”
叶裳颔首。
苏风暖道,“在皇宫我不太方便,无人可用,你派个人出宫去红粉楼给涟涟传个信,让她联络瑟瑟,查查师兄回叶家途中,可有什么不顺?”
叶裳点头,叫来千寒,对他吩咐了一声,千寒颔首,立即去找人传信了。
千寒离开后,叶裳对苏风暖说,“距离晚宴时辰尚早,我带你去后花园游湖采莲蓬吧?这时候莲蓬里长的莲子正香嫩,过了这时节,就该老了。”
苏风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点头,“好啊。”
二人离开了背静之地,前往后花园。
路上遇到三三两两参加宫宴的人,整个南齐京城,没有不识得叶裳的人,见了他,都笑着打招呼,说一声“叶世子”,识得苏风暖的人却少,但见她与叶裳走在一起,再加之叶裳前几日请旨赐婚的传言,自然都猜出了她的身份,暗暗想着,叶世子和苏小姐这样走在一起,真的很般配。
南齐民风开放,男女大防没那么重,尤其是皇上有意赐婚的年轻男女,即便因为太子出事儿,叶裳没对外宣扬已经拿到了圣旨赐婚之事,众人都还不知,但因了皇上早就有话传出,百花宴之日,叶裳拉了苏夫人、王大人、叶家主一起地进了宫说项此事,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们的婚事儿是早晚之事,也就无人闲话说二人不守规矩孤男寡女之类的云云。
二人一路来到御花园的莲湖,诚如叶裳所说,湖中虽然依旧有荷花盛开,但早些开败了的荷花已经结了莲蓬。湖边停靠着宫中游湖用的船。
叶裳对人吩咐了一声,船夫见是叶世子要游湖,别无二话,听他吩咐连忙支船。
叶裳和苏风暖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