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无聊,梁玉燕接着追问:“不像啊,张兄如此风流倜傥的人物,都有在春风楼当头牌的红颜知己。”
洛青鸾和沐小鱼都无奈的相视一笑,知道这是梁玉燕的恶趣味上来了。沐小鱼还冲张成摆了个“你好可怜”的微笑,笑得张成一懵。
“这……其实是这样,”张成段数不够,把他和那位红颜知己的故事一一道来,“月娘是东宛人,她不知张某的身份,张某和她只是谈起来多有感触,有些惺惺相惜之情罢了。”
这下不止梁玉燕,就连洛青鸾和沐小鱼都纷纷惊讶不已,冷离也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张成挠挠头。
红颜知己的名字叫做苏揽月,是春风楼的挂牌清倌人。长得温婉如水的模样,长发及腰,也不作平常妇人盘髻,简单的拢了下便散在身后,头上用一根和田玉的梅花簪插住;粉袖轻摆间,如三月繁华,一蹙一笑皆是风情。
春风楼里,苏揽月正担忧张成的安危,茶也不吃了,糕点也不爱用,就算是正餐也吃不许多,服侍的丫头都担忧不已。正巧楼下的门子上来报说有个粗眉大眼的汉子要见揽月姑娘,苏揽月一听便知是张成,欢欢喜喜的下了楼。
见了张成,苏揽月惊喜极了,招呼道:“张哥!”
张成脸上的喜悦也是掩不住的明晃晃的闪:“揽月,许久不见了。”
招呼了几人上楼,苏揽月先是为几人安排了房间,又设了宴招待她的张哥和张哥的朋友。作为春风楼的头牌清倌人,苏揽月的权力还是挺大的。
席间,张成向苏揽月说了想要留宿几日的想法,只说洛青鸾等人是自己的朋友,家中出了事情来大庆城躲灾,不想大庆城防卫森严,竟然找不到投宿的地方,一直在城中无处可归。今日更是不慎与人起了冲突,他受了点伤云云……
留宿的事情苏揽月一口应下,听到张成受伤严重,苏揽月玉手掩口,美目含泪:“怪不得来时看张哥腿脚不便,竟是受了伤!何不早来寻奴,奴这里定会收留张哥的!”
说罢匆匆起了身,就要下楼去:“奴去为张哥寻大夫来!”
张成连忙喊住了她:“不必不必,小伤而已。”他按照来时几人商议好的,适时提出,“我的朋友擅长医术,她已为我写了药方。麻烦揽月你去帮我拿几副药煎了,我服下便无大碍。”
苏揽月接过那张出自洛青鸾手的药方,欲语还休的看了张成几眼,轻点头道:“揽月这就去。”这才下楼去煎药了。
看四下没有外人,梁玉燕又要搞事,她凑近了张成嬉笑道:“这位红颜果然好相貌,张兄艳福不浅啊!”
“只是知己般的朋友之交罢了。”张成连连摆手,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
梁玉燕啧啧两声:“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沐小鱼小声应和:“不可貌相。”
张成在一边哭笑不得。
看不过去了。洛青鸾喊梁玉燕和沐小鱼:“好了,今日一整天颠沛流离的,还不累?苏姑娘给我们安排的房间舒适宽敞,快去休息吧。对了,这都要多谢张成。”
沐小鱼乖乖跟着洛青鸾起身,不再多言。
张成躬身,认真道:“属下不敢。还多亏王妃医术巧绝,不嫌属下身份卑微,亲手救醒属下,还赐了药方,属下感激不尽!”
“你忠于王爷,忠于暗夜堂,王爷什么时候差待过他手下的人?不必客气。”洛青鸾陈述着事实,不管胡炳成脸色红黑转换,细心的交代张成道,“你的伤,按照那药方吃三服药即可,忌荤腥辛辣烟酒,仔细伤口。”
洛青鸾带头领着打哈欠的纳兰长逸离去,沐小鱼小步跟上,冷离护在洛青鸾身侧,梁玉燕……梁玉燕特意晚众人两步,阴恻恻的冲胡炳成笑了笑,直把胡炳成笑得发毛;她又拍了拍张成的肩,把病号张成拍的矮了两寸,梁玉燕痞笑:“兄弟,我看好你哦~”
梁玉燕笑着走了,张成无奈的苦笑。
是夜,洛青鸾一行人终于落定春风楼。谁能想到他们在大庆城的第一个稳定的落脚点居然是个妓院呢?洛青鸾笑着阖上窗,自去床上揽着纳兰长逸睡了。
于是几人暂留春风楼,修整的同时洛青鸾派了几人轮流出去打听消息。
第二日洛青鸾刚和儿子用了早餐,就听楼下传来官兵特有的那颐指气使的官腔:“奉城主大人之命,搜查各妓馆客栈!”
房内的洛青鸾心提了一提。
在官兵的脚步声渐近中,苏揽月的院子终于也轮到了被搜查。官兵看这位清倌人不动声色的样子便知道,这院子……怕是不好搜查。
苏揽月点了两个丫鬟伺候茶水,她悠闲地坐在堂前,玉手拿了茶盏轻抿一口清茶:“要搜我的院子?!不知是哪位大人下的令啊?”
“是城主大人的亲命,尔等不可阻拦?快快让开,不然定治你个扰乱法纪之罪!”官兵头目心中也是惴惴不安,都知道这位清倌人苏揽月和城里大人们的关系极好,不是能轻易招惹的。
果然,苏揽月放下茶盏,粉面含怒:“呵!那便请城主大人过来,论论道理如何?”
霎时,满堂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