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瑜突然想起自己抓的三只猎物,好像和背包一同落在林迟家院里了,怕是今晚就该落入那位二伯娘的腹中。他不心疼那些东西,但是莫名的气闷。
中午打了我认可的人,晚上还要吃我的东西,什么道理嘛。
里正见坐在一旁突然生气闷气,问清缘由,不由得笑出声:“那些东西慧娘都给你抢回去了,就放在你家院子里面,回去就能看见。”
抢?
陆辞瑜有些惊讶,想了想刚刚跟老郎中打探出的那位的极品事迹,再想想里正家那位心直口快的夫人,的确是她二人会做出来的事。禁不住笑出声,心情大好。
“慧婶婶知道叔叔在这里用饭吗?”想了想陆辞瑜又不禁问道,万一不知道让人家在家中空等就不好了。
里正点头:“知道的,来前跟她打过招呼了。”
陆辞瑜这才彻底放下心。
他几口扒完了碗中饭菜,留下屋中二人继续闲聊,打了声招呼盛了厨屋里的热着的粥就去叫林迟。
那孩子似乎也是刚醒,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眼睛,似乎还有些意识不清,见陆辞瑜进来也只是睁着大眼睛抬头呆呆看他。
陆辞瑜被狠狠地萌了一把,没忍住摸了把头毛,低声道:“来吃饭吧。”
林迟低低应了一声,端着粥碗不说话。
陆辞瑜撑着下巴:“你慢慢吃,里正叔叔刚刚去了林家……”。他注意到林迟在听见林家二字时整个人都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他说你这次病的极重,又磕到了头,限些救治不及丢了性命。”陆辞瑜特意在“丢了性命”四字上加了重音,警告地看了林迟一眼。
“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要好好修养,你头上的伤不能见风,不能轻易下地走动干活,一切以养好身子为主。”
林迟仍有些不可思议,颤着音重复道:“住在……住在这里?!”
陆辞瑜点头,有什么不对的吗?
林迟抱着碗,一勺一勺舀着碗里清粥沉默不语。
村子里像他这样的人多了去了,里正和老郎中哪能挨家管的过来。即便是管了,外人走后大门一关该被收拾还是要被收拾甚至会被磋磨的更惨。
他也同样,若不是险些闹出了人命也不会惊动里正叔叔……
他的伤哪有那么严重,里正叔叔是心疼他才会故意这么说的吧……
林迟眼圈通红,脸上却是陆辞瑜不曾见过的明媚笑容。
外面谈话的声音越来越低,陆辞瑜估摸着那二人估计是用完了,起身出门抢过里正手中的碗筷洗刷干净摆放好,又帮着老郎中收拾了晾了一地的药材打扫院子。
待他忙活完一切,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背着人取出了另半片药,还是那样塞进果脯里给人喂下,仔细捋了遍没什么要做的才起身告辞。
之后几日,陆辞瑜一直维持着这种“山上→老郎中家→自己家中”的伪“三点一线”状态。
当夜回去他的确在院中看见了自己的东西,猎物被慧婶婶绑住了腿不能乱跑,只是被晾了一天都有些蔫蔫的。他与慧婶婶并未直接见到面,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对自己打到的完好无损的动物产生疑心。
第二日天亮,陆辞瑜提着处理好的猎物去了老郎中家,将东西平分给了里正和郎中二人。又托里正帮他留心寻人打套家具,转眼就又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