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冯氏基本没说话,一直抱着孩子,摸着孩子,眼睛和心思都在孩子身上。
玄妙儿不理解,冯氏既然这么心疼孩子,为什么不放在自己身边:“五婶,这七郎还没好利索呢,你们这就送回河湾村,祖母年纪大了,你不怕他们照顾不好七郎么?”
冯氏何尝不知道这些呢:“我们回去住几天,等七郎好了,我们再回来。”
玄妙儿没想到玄文宝和冯氏能舍得那个摊子这么回来了,看来他们对七郎还是很用心的:“那也好,谁也不如亲爹娘对孩子用心。”
“嗯,摊子生意现在也不好,不如在家安心给七郎养养身子,我们去镇上之后,这孩子也是瘦的厉害。”冯氏摸着七郎的小脸,这个是真的心疼了。
玄文宝一直没说话,因为他心里盘算着大事,想着怎么跟马氏说白玉球的事,想着可能发生的事,他的脸色变了又变。
玄妙儿知道玄文宝这是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自己今个还犹豫要不要回镇上,这边要是有大热闹的话,自己明天回去好了。
到了河湾村,玄妙儿自然是把玄文宝他们送到了老宅,下车千落也帮着冯氏抬着点七郎,七郎现在看着真的是让人心疼。
玄妙儿跟着他们进了屋,今个这人还挺齐全的,玄老爷子和马氏在炕头围着火盆坐着,玄文诚在炕梢靠着炕柜吃炒豆,荷叶和张氏坐在炕梢的炕沿边纳鞋底子。
玄妙儿进去对着长辈叫了一圈,然后自己坐在八仙桌边上了,今个自己来可不是把人送来就完事,自己还要看看玄文宝能说啥呢。
冯氏把七郎放在了炕上,又小心的给他点了枕头,然后对着玄老爷子和马氏叫了爹娘,然后坐在了七郎身边。
马氏看着七郎那惨白的小脸,是真的心疼,她伸手摸着七郎的脸:“七郎啊,祖母的心肝啊,这受苦了。”
七郎气息微弱的对着马氏道:“祖母不哭,七郎不疼。”
这话说的马氏的心疼啊,毕竟是自己的孙子,这段时间也是跟在自己身边的,所以这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可怜的孩子,这咋就吃了这么大的苦了呢?你到底是怎么掉地窖里的?”
“小三婶说看见五郎哥在后园子,我就去看看,到了地窖上边,呼的一下我就掉下去了,之后就什么不知道了。”七郎说完咳嗽了几声,还喘了一会。
炕梢的荷叶听了七郎的话,赶紧站起来狡辩:“我那阵也是忙着洗衣服,七郎过来挡着我干活了,我就随口说了句,把他支开了,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
玄文宝其实一直觉得这里有事,他不相信七郎自己就掉地窖里了,他在家时候问七郎也没问出来什么,这没想到回来七郎就说这事了。
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所以玄文宝的这火气也上来了,指着荷叶问:“你随口一句?你知道这一句差点要了孩子的命不?”
荷叶冷哼了一声:“呦,老五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两口子一个孩子不带的在镇上享福,这些孩子都丢在家里,我得给做饭洗衣服吧,就算是你们在家,弟妹干活时候,孩子来闹,她也会说一句,上一边玩去吧?这孩子命不好,还能怪我了?”
“荷叶,你听明白了,这七郎怎么也是我们老玄家光明正大的种,不像你生的那个,到底是不是玄家的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就是个小妾,生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孩子,我们家随时能给你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