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渐冷,逸宣让大哥去八里堡买了一些布料,帮大家缝制了冬衣。
这日董惠莹穿着一件浅浅薰衣草色的小袄子,她嫌梳头太麻烦,便绑了一个麻花辫搭在肩膀上。
屋里烧着土炕,又点了两个小火盆。淑君头上扎满了针灸针,妻主心里掐算着时间,其他兄弟则是安静的在一旁等候。
淑君失明是家里的一大块心病,自从生活安定下来后,每日只要到了妻主施针的时候,哥几个必定一个不少,全都跑来关注淑君病情的进展。
淑君自己内心也是忐忑的,他稍微有点能够理解二哥淑玉的心情了。这些日子自己就像个废人一样,衣食住行几乎全要仰仗着妻主和兄弟们的照顾。
他微微攥了攥拳,之后一股馨香朝他袭来——这是妻主的味道。
董惠莹不禁屏住了呼吸,淑君颅内的积血已化开不少,按照疗程来推算,等这次施针之后,理应能看见一些模模糊糊的东西才是。而只要再坚持不懈继续治疗,顶多也就是新年前后,视力便可完全恢复。
可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是一回事,但事无定论,到底还是有些担心的。
她取下金针,见淑君卷翘的长睫毛轻轻颤了下。
“如何?”她紧张地问。
淑君徐徐睁开眼。
一开始,他瞧见的是一团黑,但这黑中竟也散发着几许光亮。
逐渐的,这团光亮开始壮大,他模模糊糊的瞧见一些轮廓。为了能看的更清楚一点,他不禁眯起了眼睛。
他瞧见一片浅浅的紫色,是妻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