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逸恶劳,依附男人,若他的父亲再狠心一点,他连出国留学的机会都没有。如今学成归来,他凭着父亲家的关系进了公安部门,虽是不讲究是非,却也做出了一点点成绩。
所以第一眼见孟冉婷时他才会那样的厌烦抵触,只因为在她身上,他感觉到了和母亲一样的气质——空无一用的花瓶,外表张扬跋扈,其实内心空虚庸俗。
不管这个女人演了多少戏隐藏了多少真相,这一点感觉,他绝不会认错。
孟冉婷听了他的话后若有所思,讳莫高深的笑容却是始终没有夸下,她用指尖点着浮到被子檐的冰块,形状圆润的指甲沾上了宝蓝色的酒珠,“是啊,只有乱一点,我才能有所收获,要不然,被宋晨锐骗得一无所有,失去了孟氏的支撑,我还能做些什么?”
“能选择的路还有很多,”阮智霖竟然无意间吐了句实话。
“从最基层干起?哼,别开玩笑了,”孟冉婷不屑地瞥一眼一本正经的男人,说话都变了声,“我从小接受的是最优良的教育,吃的苦不比别人少,享的福不比别人多,被一混蛋弄成这个样子,是我不对,父辈们的基业不允许我拿来开玩笑,不找一个强大点的后盾,我怎么对付宋晨锐那个人渣?”
这句话她说的半真半假,轻浮的语气配上恨意横生的神情,阮智霖有些迷惑。
“所以呢?”他不解,这和叫他来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所以不要轻易动我的男人,”要知道最毒妇人心,她的心思,他这样自负的人单靠心里观察,怎可能猜得透。
可她警告性的话语配上这场景,看在阮智霖眼里便成了小女孩过家家,无非是拜金女无视道德法律,只为保全自己的金主,少走些弯路罢了。
“我想孟小姐会错了意……”
“你在调查我的男人我都知道,至于原因,我无权过问警方,这我明白,我今天找你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告诉你,若是挡了我的路,后果很严重,”孟冉婷不管阮智霖想说什么,厉声打断,竟有了呵斥的语气。
难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像嫌疑人那样心机深重的人,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意图流露给他人。倒是她的反应会不会太激烈了?或者是为了引导他走上错误的方向故意放出的烟雾弹?她到底是本意如此还是有意为之?若她不是装的,他又能放出多少消息,等价换取多少情报?不行不能轻易松口,若一切是她导演的一场戏……
不知不觉中中计了,这是天人交战后阮智霖的第一感想。不管往哪个方向走都走不通,他脑核开始疼,习惯性地用拇指中指按住太阳穴揉摁,“孟小姐,事情没有你所想的那么简单,能不能请你先冷静一下……”
“我没有时间听你啰嗦,既然你不爽快的配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开头不是进行得挺和气的吗,怎么画风突然转型了?阮智霖不解,只觉自己大脑思考的速度越来越迟钝,他眯眯眼,发现自己的视力变成了很恐怖的状态,对面女人扭曲的笑脸慢慢模糊……
刚才孟冉婷和服务员眼神的交流他注意到了,但当时他只以为那是出于礼节的对视……没想到狗血电视剧里的剧情也会发生到他这个人民警察的身上……
真是日了狗了。
这是阮智霖昏迷过去之前脑子里最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