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开始不断问起我承诺给她的条件。
她想要离开,即使每一次做爱她都比我更投入,但我一点都不想答应她。
可总得有个终结这个空头支票的方法。
“你得拿些东西作为交换。”我盯着她的黑眼珠。
“除了我的琴,你想交换什么?”她直直看着我,眼睛中闪着点光,让人想把那些东西揉碎,那些希望。
“为什么它那么重要?”我问道。
话音刚落,她便闭紧了嘴巴,不发一言。
直到无数次以这个问句做终结后,她终于给出了答案。
好个a man can not live without freedom!
我一只手揉捏着她的颈动脉,看着她因为呼吸被限制皱着眉头,另一只手摸向床沿,她藏着剃须刀片的地方。
只要把那个小薄铁片插进这里就行了,那个跳动着的地方。
我想要的,就一定该是我的。
如果不能成为我的,我就毁了它!
但我停下了。
我竟然停下了!!
无法不十分怀疑她有控制着炸弹不爆炸的遥控器,虽然那个遥控器就在我手里握着,但它看起来就像是假的。
因为每当我微心底里堆叠着的、杀了她的想法采取行动的时候,总会被她按下termination的按钮。
仿佛她早就知道自己马上小命不保一般讨好,却一点害怕的情绪甚至连眼神都没有。
上次她是怎么躲过去的?
对,没错,再次跟我提那个该死的freedom的时候,那个为了freedom要离开我的时候!
我那晚做得很过火,甚至折腾到流了不少血,她甚至不明白我对这个字眼有多么恼火,和这就是她被惩罚的原因!
可她一点也不明白!
她只是在我用力撞她的时候狠狠抓我,甚至有一次扯过我的皮带紧紧勒住我的脖子几乎让我窒息。
但是天!
我可真喜欢那感觉!
仿佛陷入了某个诡异的循环,我的愤怒换来的是更多的惩罚……
和更多的快感……
我一点都不喜欢在女人没分泌液体的时候做爱,那么干涩裹得我疼痛难忍,相比之下湿润滑腻的口腔简直是天堂,除了比较短这种无法根本性改变的缺点外。
可那些鞭打……
是那么让人向往……
简直比那些吸引人的湿润甬道多了一万倍的让人想探索的欲望……
她再次提出要离开我的请求。
那天深夜,月圆且亮,从窗子中倾泻进的光线充足到几乎不需要任何照明。
我打开冰箱,从那些瓶瓶罐罐中拿了两支阿托品和一支八号长针头注射器。
心脏在胸腔里稳稳的跳动着,那么激烈,甚至整个胸膛都有点发麻了。
心内注射很危险,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
我不知道吗?
不,我知道。
我想刺穿她的心脏。
或者我可以在刺进去的时候搅和一下,这样就不用看她因为过量的强心剂而丑陋的痉挛了。
她面朝着我的方向侧睡着,已经滑到枕头边缘。
我拿着消毒棉,看着她赤裸的脊背,和前面被手臂险险遮挡的半个胸脯。
右手中几乎装得半满的注射器被我攥着,空间十分静谧,甚至能够听见皮肤和塑料紧紧摩擦的响声,合着她轻轻的呼吸声。
当我伸手为她的胸腔部位消毒的时候,她突然动了。
我停下动作,静静等待着她结束这熟睡中无意识的翻身。
她伸长了手臂划过床的另一侧,似乎想抱住什么似的却扑了空。
然后她缓缓撑起上半身四下张望,丝绸被子从她的背滑到腰,我能清楚的看见因为两块臀肉高耸而产生的沟,和她腰侧青紫的手指印。
“你在做什么?”她半眯着困倦的眼睛看我,习惯性将被子拉起来遮挡。
我微微低头想仔细盯着她的眼睛,想看看她如果不是未卜先知,那就是早知道我在这个时间点要杀了她的企图。
她却眯起眼睛,仰起头贴了贴我的额头,但很快往下滑着,枕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我将手指插进她的黑色头发揉了揉,盯着手里的注射器出神。
下次。
只要下次她再提出离开,我就杀了她!
可她已经走了。
她有了id,就像她要求的那样。
她甚至顺利的带走了她的宝贝疙瘩。
我站在书房的窗子前,厚重的窗帘遮挡着我的半个身子。
她穿着我为她订做的衣服,跟刚见她时候一模一样的衣服,提着皮盒子在门口站着。
司机正站在车旁,为她打开了车门,也等在那里好为她关车门。
舍不得吗?
我紧紧握着手里的话筒,死死盯着那个人影。
只要你不走……
我用手掌用力按压酸痛的眼睛,继续死死盯着她。
得不到的我会拼尽全力毁掉!
手掌被上面缠了几圈的卷曲的电话线勒得热痛。
她突然抬头,望向这里,仿佛能感知我在这儿,仿佛正与我对视一般。
时间在此刻凝结,沉淀着。
别走。
胸口闷痛,我思思盯着她的脸,因为距离过长而有些模糊的脸。
然后她上了车。
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辆车,直到它再也无法被看见后,重新将话筒放在耳边。
“sir.”电话那边立即回应。
我抿紧嘴唇,死死盯着书架上被她插错了位置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