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起呵呵一笑:“圣人说得好,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德然这次被人陷害,就是因为他没有兄弟帮衬,虽说小有产业,可是和袁家那样的世家相比,他不过是巨象面前的一只幼虎,巨象不在乎的时候,幼虎也许能占一时便宜,可是巨象真要发怒了,幼虎根本不是对手。这次他被袁家陷害,亏得祖宗护佑,度过一厄,可是也激怒了袁家,袁家这头巨象,马上就要发怒了啊。”
刘备轻轻的蹙起眉头,他当然不肯依附在刘修的羽翼之下,且不说他个人的抱负,就说这次他暗地里给马伦透露皇嫡子可能是刘修骨血的消息,他实际上已经背叛了刘修,眼下这个事情还没有暴露,但迟早会暴露的,到了那时候,以刘修的姓格,他还能认他这个兄弟吗?
而且,不管刘元起这么说是什么用意,他对袁家和刘修之间的实力比较,刘备是赞同的,别看刘修现在连战连胜,可是在袁家面前,刘修的实力太弱了。袁绍一个人在冀州就有七万大军,袁术在南阳也有近五万大军,可是刘修才多少?并州、凉州加起来不过五六万人,这里面还有不少匈奴人、乌桓人和羌人。并凉都是穷地方,这些兵力,已经是刘修所能拥有的实力的最大值,而袁绍、袁术则不然,他们有巨大的人口为依托,只要一身令下,再增十万大军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问题是,在刘修这一面来说,他如果主动要求离开刘修,投奔袁家,那他就是背叛,在袁家那一面来说,他提供的消息刚刚导致了袁家失利,吃了一个大苦头,他们还能相信他吗?
不过,今天刘元起的话似乎给他提供了一个机会。刘备不动声色,有些茫然的看着刘元起:“阿伯,你说,如果我能帮得上大兄,那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倒也没这么严重。”刘元起摆摆手,轻松的笑了起来,他喝了一大口酒,将酒杯放在案上,刘备连忙上前,拈起漆勺,从酒尊里舀起一勺酒,给刘元起添满。刘元起满意的点点头,抚着胡须道:“这次如果不是你从涿县千里迢迢的赶回来报信,德然大概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次是运气好,那下一次呢?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刘备不能再装傻了,再装,就会引起刘元起的疑惑,他迟疑了片刻:“阿伯的意思是……让我去袁氏那边,作大兄的耳目?”
刘元起点点头:“是的,我是这么想,不过,这很危险,我不知道你敢不敢,另外,我也不知道德然放不放心,现在只是先问问你的意见。”
刘备坐回位置上,沉默了良久:“危险我倒是不怕,如果能为大兄出点力,冒点险怕什么。我只是担心,现在大兄和袁家已经水火不容,袁家人只怕不信我,就算接纳了我,我也接触不到机密之事,对大兄帮助不大啊。”
刘元起也有些为难的点点头:“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怎么得找一个能让袁家相信你的借口才好。如果你愿意,那等德然醒了,我们再商量商量,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刘备眼珠一转:“阿伯,你见过皇嫡子没有?”
“皇嫡子?”刘元起头摇得像拨浪鼓,又有些疑惑的说道:“怎么,皇嫡子的事,不是已经解了吗?还有什么文章可做?”
刘备微微一笑:“阿伯,我跟你说,等你看到皇嫡子,你大概也会吃一惊。”他顿了顿,“皇嫡子长得和六七岁时的大兄真是像啊,就是你看了,也会疑心他们是父子。”
刘元起一惊:“不会吧?”他沉吟片刻,又有些疑惑的说道:“德然六七岁时,你才三四岁,你能记得他那时的样子?”
刘备坐了回去,压低了声音说:“阿伯有所不知,我记事早,到现在还记得三四岁时的情景。大兄六七岁时的模样,我到现在还依稀有印象。你忘了吗,我那时候就像个小尾巴,天天跟着大兄疯跑,每天一到天黑,我阿母都要满山的找我。”
刘元起想了想,笑了起来:“不错,那时候的确是这么回事。”他又想了一会,“这么说,我倒要去看看这皇嫡子究竟长得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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