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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视镜里黄珍珠并没有停下脚步的迹象,径直往前走,但是没走几步就被一股外力扯住。
把她推压至楼道的墙边,利用身高差牢牢把她禁锢在身体和墙面之间,一阵浓烈的酒香袭来,她借着月光仰头看清了面前的男人,周明。
她刚下楼时乍见他不禁蹙眉,以为他又要来搞她哥嫂,现时又饮醉了把她压在墙上,不是说好了绝不纠缠么?
这人看来醉得不轻,撑着双臂在她脑袋两侧的面上,月色皎洁,敞开的领口散热,他俊脸泛红,往日一双敛着精明的桃花眼染了酒意,成了勾人的桃花酿,睇她时眼神很复杂,在黄珍珠看来有恨、有恼,有一切拿她无可奈何的情绪。
黄珍珠要他松开,他却说起醉话:“他没送你回来没送你回来。他配不上你。”
她怔了一下才知道他在说张型,正想开口,就被浑身酒气的男人捏住下巴,要她面朝着他,他眼中烧红的怒意妒火:“我有哪点比不上小保全,比不上狄虎?嗯?黄珍珠,我都快疯了。”
一个男人。
一个喝醉的男人。
一个喝醉了还妒火汹汹的男人。
黄珍珠下意识想挣开他的桎梏:“我们分手了,你管我找谁!”她拧着眉,无奈地扶额:“不是说绝不纠缠么,为什么要跟我到这里?”
“……我刚刚看见你和他在一起,心里很不舒服。”周明松开了黄珍珠,揉了把脸想恢复清明,他自己都觉失态:“……就跟过来了。”
之前在周宅见面是他安排的,还特地留着伤口博她同情,至于夜里发情去宿舍睡她是太想碰她想弄她,直至今夜,见到她和姓张的在一块,心里很不舒服,他可以一步一步慢慢得到她虏获她的芳心,但是容许不了张叁李四狄五来横插一杠子,接受不了她开始找下家,全然忘记他,对别的男人言笑晏晏。
以至于差点在台上颁奖、和黄栋梁握手时,周明差点难掩恶劣本性,想对他说,知不知道他和黄珍珠已领证结婚,现时该不该叫他一声大舅哥?让他别再给黄珍珠介绍男人了。
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周明下意识就知道她不喜欢,她要的不是一个霸道掌控、独断专行的男人。
“为什么要对姓张的笑,你有这样对我笑过吗?你有但凡过一刻是真正在乎我这个人的吗?”周明攥住她的手腕抬手,苦笑时眼神执拗病态,追问着她:“你还爱我吗?黄珍珠,告诉我,哪怕就一点点。”
黄珍珠再开口无非是不爱,劝他朝前看,不要太执迷,难不成她这辈子和他分手,就不许再找旁人:“你究竟要怎么样?”
“和我结婚,我愿意对你负责,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但是你……”话未说完,高大的男人醉得颓然倒在她的肩膀上。
这话若是很久之前的黄珍珠听了,肯定是喜的,但是现在听了面无表情,对她而言,这是枷锁、是折磨。
十几步外的司机和张助理见老板醉得不省人事,过来搀扶上车,他始终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她脱身不得,只得一起坐上车后座。
返南市的高速深夜畅通无阻,黄珍珠过了一段路,手腕才挣开,他不愿她走,握得她腕间微红,她不动声色地坐离那男人远点。
睡着的周明没平时那般讨嫌,脱了外套的衬衫簇新,勾勒出男人上身好看匀称的肌肉线条,高挺的鼻梁间投射着睫毛的阴影,昏睡时薄唇紧抿,眉头微蹙,看来心事重重。
前排副驾的张助理见了,不禁叹了口气:“黄小姐,周总近来的日子不太好过,为了不打扰你去吉隆坡之前他把自己锁了起来,他的手腕就是那时弄伤的……”
接下来,张助理跟老妈子似的,把周明看心理医生,吞酒服药又囚锁自己,弄得鲜血淋漓,还几次夺车去东市只求远远看她一眼,远远跑去吉隆坡还屡次发作夺车,把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事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