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静的笑容在凤凌月看来，就像是对她最大的鞭策。

我一定会遵守我对你的诺言的！

在南宫翌瑾的身旁，原本已经哭的九个脑袋都要爆炸一般的九头鸟，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它缓缓地放慢了步伐，直到人流推动着他主人的尸体走远了。它还是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凤凌月。那九个脑袋的十八只眼睛中，都带着一股灼灼的目光。

凤凌月发现了九头鸟一直在盯着自己，便问它：“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九头鸟略微斟酌了片刻，尽让直接对着凤凌月跪了下去。每个脑袋都虔诚地匍匐在了凤凌月的脚下。闷闷地声音对凤凌月道：“请你收我做你的魔宠，让我陪你一起去找逆隋报仇雪恨！”

凤凌月蓦然怔了怔。

九头鸟竟然要认自己为主人？

凤凌月知道，九头鸟这么突然的请求背后，是它对南宫翌瑾深深的爱。是它对南宫翌瑾深深的眷恋。所以才让他化悲愤为动力，动力驱使他跑来追随自己，要与自己一起去找逆隋报仇雪恨。如同自己对南宫翌瑾的承诺那样。

从着这一点，凤凌月也决定，要答应九头鸟的请求。

“好！”凤凌月略微点了点头，对九头鸟幽幽地道，“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一起，不管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找到逆隋，不论要经过多少努力才能打败逆隋，我们都不会放弃，都会坚持。”

“谢谢！”九头鸟深深地对着凤凌月再鞠了一躬，然后再缓缓爬起身来，走到了凤凌月的身边。只是安静了片刻，九头鸟鼓噪的性格又开始作祟，伸出它的翅膀戳了戳凤凌月的肩膀。

“主人……”略有些生涩的呼唤了一声，声音还是怯怯的。

他在跟着南宫翌瑾的时候就知道了凤凌月的厉害，所以眼下也是谨小慎微的。不说被这个凤凌月怎么欺负，至少也不能被这个主人一来就嫌弃。

凤凌月还是比较满意九头鸟的识趣的。

她扭头过来看着怯生生的九头鸟，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很凶。也尽量不让自己气愤，悲伤的情绪感染他。只是用平静的表情看着九头鸟问他。

“何事？”

“你身后……”九头鸟那主要的脑袋，向着凤凌月身后的某个方向抬了抬，示意凤凌月那个地方似乎有什么异样。

凤凌月按照九头鸟的提示，转过头来看了看。

结果这一眼便看见了沉默如山的南宫弑炎。

他黯然垂着眼帘，俊美却冷硬得有些紧绷的脸庞上，那双昔日里熠熠生辉的眸子，如今变得阴鸷冰冷，深不见底。在不说话的时候，仿佛在凝聚着什么令人胆战心惊的风雷，随时可能爆发的样子。

见此，凤凌月的心中暗暗一惊。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南宫弑炎这个样子，说南宫翌瑾的死刺激了他吧？

可是，是谁叫他之前不告诉她，他和南宫翌瑾之间早就是串通好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南宫翌瑾根本不是皇后那边的人，也不是别的势力的人，一直以来，南宫翌瑾都将他当做了自己最亲最近的手足。

这才会不计较得失，不在乎旁人看他的眼神，就这么背着骂名与他，与自己一起演戏。这样不计得失，不较长短，默默奉献的心胸。简直叫她现在感觉到惭愧，感觉到无颜见人。